曲落年笑道:杜沐松!这么快又见面了!
阿松听他语气中的热络还算真挚,也跟着笑笑:可不是吗?今天有好的采访对象么?
有啊,你不就是嘛!这酒喝的没什么意思,咱换个地方,好好聊,上次光听你和瓶子聊天,我都没插上话!我知道个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一起去吧?
阿松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曲落年一起走出了那个酒会。她更不知道的是,无数双妙目盯着她的背影,箭一样的目光袭来,恨不得立马射穿她。
夜幕已落,上海这座城,从来不缺,夜行动物。
夜幕里,灯是红的、酒是绿的;男是红的、女是绿的。
阿松虽然不喜欢大多数酒吧里浑浊的空气、震人的音响、扭曲的身体、喝几口就犯头疼的所谓鸡尾酒,但她依然是酒吧的常客。
做社会新闻时,她要来采稿;做特殊职业专题时,她要来蹲稿;做娱乐消费统计时,她要做调研;做生活方式类目时,她又要看建筑、看装修、看格局、看灯光、看器皿、看气氛、看歌手及乐队;做访谈时,她还要带采访对象到适合他们的清新有格调的酒吧,靠一杯暖胃小酒,帮助他们卸下防备,直抒胸意,一吐为快。
当然,最最多的,是作为南玉的闺中蜜友,到不同的酒吧陪着她,在看她笑闹、顾她周全的同时,打开Laptop加班码字,随她一起消磨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而这个曲落年所谓附近的有意思的地方,阿松竟然不知道也没有来过,它也不是网红馆,大门处并不像开门营业的地方,进门后,石块与碎石铺成的小径就绵延开去,宽度刚够两个人肩并肩走过,碎石中嵌着暖色的地灯,左右两侧是细密修长的竹林,在竹林掩映中曲落年与她并排走了个Z字形,这才到了建筑的门廊。
门边右手墙上写着“影绰”两字,算是它的名字。门上一对刷着金漆的铜狮子,双眼炯炯有神,口里衔着门环,彼此掩着。曲落年口中说着,就是这了,一边直接推开了门,进门又是个园子,清雅隽逸到阿松觉得这意境渲染的有点过头了,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曲落年,他还在向前走着,就像来过很多次的常客。
步入中厅,终于有了前台,曲落年随手招呼了一声,就转头对阿松说,我们去顶层天台,顶层再晚一点,能看到星河,今天天气不错,那里还有架高倍望远镜。
阿松愣了一下,会选咖啡厅做访谈的曲落年,竟然又与她有志一同,爱看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