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冯志抬眸道,“我听林霖说你有副好根骨,等伤好了还愿意习武吗?”
“愿意,冯大人。”
“沈大人,好师父。”冯志一指沈闫平,“论教徒他确实比不上林霖,但他这儿却另外有个大好处。沈大人虽然供职仙人台,但其实学艺于小云山,是‘揉云’一脉的九代嫡传。”
沈闫平温和苦笑:“实在不成器,忝列家师门墙。不过裴小兄弟若不嫌弃,可随我习武三年,等期满之后,我便可送你去本山学艺。”
裴液心中一暖,动了动喉咙,拜谢道:“承蒙冯大人照顾、沈大人厚爱,丹田种恢复之日,愿随侍沈大人左右。”
沈闫平托起他,笑道:“不必如此多礼,你瞧冯大人不是向来直呼我名,即便以后拜了师,咱们也可随意相处。”
裴液鼻子一酸,只有再拜无言。
其中或有林霖遗泽,但两位大人的厚待仍是令他出乎意料。
把他荐于沈闫平身前,从而攀上小云山的门径,本来也是林霖当年为他打算的前途。
因为少年那时的天赋确实锥处囊中。
但随着丹田种破碎,痊愈遥遥无期,这一打算也只好暂时搁置。而如今林霖横死,这条门路更是已经彻底堵死。
却不料冯志为人五大三粗,说话也从来横声横气,和裴液更是只不过数面之缘,心中却惦记着这件事,亲自搭桥为他做荐。
沈大人亦不介意自己痊愈后年龄颇大,天赋不再出众,竟然承下此事,愿意努力将他送去小云山,为他画下了一个若干年后的光明前途。
练武本是一件要多将就就能有多将就,要多讲究也能有多讲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