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看到鬼魂仍旧没有反应，忽然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白杰猛地一拍自己胸口，他身上的兽化特征开始肉眼可见的减退，犄角、獠牙开始退化，重新变回了常人模样，只有着黑色的毛发依然覆盖在体表。

但是这样的操作似乎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反噬，整个人已经站不稳。

身形一晃，鲜血缓缓从嘴角，鼻腔，以及双耳流淌而出......

“老婆是我啊，我是白杰啊，你看看我！看看我！”

白杰撕心裂肺的叫喊，却没有迎来任何回应。

相反的，鬼魂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从原本的肉眼可见，到渐渐丧失了轮廓。

似乎是意识到了鬼魂即将消散，白杰发了疯似得再次扑了上去，用手在空中不断挥舞，试图将消散的白点重新汇聚。

“不！不要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不是这样的！”

噗呲——！

白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萎靡的跪在地上，死死的看着半空中已经消散不见的鬼魂原本的位置。

林茜岚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杰，微微开口：“阴阳禁术本就违背天地大道，非常人所能触及，所见所闻皆是虚妄，

这，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

白杰微微一怔，通红的双眼目眦欲裂。

“执念！哈哈哈哈哈！我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么一个执念，有什么错！是苍天无道！！我救了那么多人，到头来却救不了自己！救不了心爱的人！”

这时一个声音从祭坛下响起：“不！你错了！”

秦文鑫从台下缓步走上了祭坛，站在白杰的面前，奋力抓住他的衣领，怒声道。

“看看现在的你，你还配说救人？

我认识的白杰，是那个把嘴巴闭上。不会在患者面前说三道四，不找理由，不找借口的白杰！

我认识的白杰是以救人为己任的，而不是玩弄死者遗体，剖人五脏的混蛋！”

秦文鑫死死盯着白杰，低吼道：

“你在杀人！不是在救人，你对得起他们对你的信任吗？”

话落，秦文鑫猛地从身后中扯出一张黄布，铺在了白杰面前。

黄布大概一米见方，仿佛已经有了很多年，原本黄色的布匹已经有些泛黑发皱，但是上面的字体依然清晰可见。

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而旁边还有着大大小小的无数签名落款，明显出自多人之手。

白杰一愣，看着上面的字缓缓念出声：“命比权大。”

“这是你的很多年前，你卸任医院主治医师后，病患们集体签名送你的，但是看看现在的你，你配得上这四个字吗？”

白杰双手捧着黄布，缓缓擦拭着上面的一个个名字，上面的名字都那么熟悉。

都是他曾经从阎王嘴里抢回来的生命啊！

“命比权大......命不该比纸薄啊......”

白杰用力攥住黄布，将其塞到了怀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

白杰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他茫然的目光环顾四周，看向监牢、台下的丧尸吕名等，最后落在了秦文鑫的身上。

他微微一笑，似乎脸上找回了曾经的阳光。

“对不起，我等不到你的正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