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见?”他脸色复杂地问。
“当然,因为那龙脉图是我师尊为您种下的。”宁川咧嘴一笑,“我也没想到,三十年前,你会遇见我的师尊,呵呵,我的师尊保密功夫太好,竟没告诉我这件事。”
“你,你是屠龙者的弟子?”
左岭震惊询问。
“屠龙?我擦,我师尊的称号这么浮夸无耻?还有屠龙者的称号。”宁川不屑地说,“他哪里屠过龙,就是个老骗子。”
左岭:“……”
宁川口中那位仙风道骨的屠龙者被骂作骗子,令左岭面露尴尬之色。
然而,左岭未曾料到,三十年后竟在此地邂逅了龙血真人的门徒,难怪他一眼就识破自己身怀龙脉图的秘密。
难怪宁川能一眼洞悉他体内的疾病源起。
“宁川小道长,既是龙血真人的高徒,想必您必有解围之策吧。”左岭问道,两年后的大选,他志在京城的权力中枢。
“不易,实属不易。”宁川答道,“家师曾为你调整祖坟的气运,并在你身上刻下龙脉图,意图助你飞升显贵,成为人中龙凤,位居万人之上。然而,这些年来,你的命运轨迹与星象图已受干扰,左先生,你似乎偏离了初心。”
“村中有谚,若为官不为民,倒不如回乡种薯蓣。”宁川缓缓道来,“起初,你的运势走势如赤色烈阳,如今,龙脉图上的图案染上了墨色,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我……”
左岭满头大汗地看着宁川,原来那背后的龙脉图已显现了墨迹,难怪近年来他的事业和家庭都陷入了困境。
“人在官途,身不由己啊。”左岭仰首长叹。能坐到他这位置,有几个未曾沾染污点?
前二十年仕途亨通,他声名远扬,民众赞颂。后十年,毁誉参半。
“宁川,可有解决之法?”
左岭询问。
“请转身,让我瞧瞧背面。”
左岭转过身来。
宁川取出一道灵符,轻轻拍向左岭的背部。
刹时,一幅山水画卷跃入宁川眼中。连绵起伏的山脉,首尾相接,犹如巨龙盘绕天地之间,气势恢宏。
山峰之巅,隐约可见一座陵寝,正是左岭祖辈的安息之地。
龙脉图,于风水而言,象征天选之子,龙气冲天。这样的图纹常现于朝廷重臣身上。
而掌握龙脉图奥秘的道士,必须是天师之位,唯有真正的天师,方能刻画其精髓,逆转人的运势。
“家师的手笔真是宏大。”宁川赞叹道,“他用了多久绘制这幅龙脉图?”
“整整三个月。”
左岭回想起那时,他尚是村里的官员,一日偶遇龙血真人,由此得其指点。
自此,三十年间平步青云,直至权倾一方。
按理说,他应心满意足,但他内心并不甘心,一定要进入那个最终的圈子。
“看得出来,你年轻时对村民颇为友善,深受百姓敬爱。”宁川说道,“否则家师也不会煞费苦心为你绘制这龙脉图。”
左岭点头,那段乡村生活的艰辛时光,虽苦却也美好,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宁川伸出手指按在龙脉图的一条直线上。
左岭感到微痛。
“疼吗?”
宁川问。
左岭点头。
“你与夫人和孩子的关系,平时似乎不太和谐吧。”宁川又问。
此刻,左岭更加确信宁川是龙血真人亲传弟子无疑。
“是的。”
然而,在外界眼中,他与夫人的关系如同神祗与圣侣,共同编织着宁静的和谐景象。
“诞下的是一位公子,已有二十三载春秋?”宁川询问,目光犹如繁星闪烁。
“正是。”
“那么,你的儿子恐怕将陷入困境。”宁川沉声道,“你往后十年的风灵运势图已近乎汲取了他全部的命脉力量。”
左岭满面惊惧:“宁川,这,这是何意?”
“这意味着,你前二十年如日中天,人人喜爱,万物敬畏,然而接下来的十年,你的内心开始滋生黑暗,变得浮躁,一心只想攀爬权位,你吸取了儿子的运势,你自己或许能免于厄运,但你的妻子和孩子将难逃其咎。”
“你的导师刻下这条龙脉图,初衷是期望你为苍生福祉,而非仅为个人私利。不忘初心,铭记使命,你应该记得这句誓言吧。”
左岭感到全身乏力,他并未忘却,当日龙脉图雕刻完成,天空异象纷呈,烈阳高照,雷霆震耳,他对着苍穹立下宏愿,一生铭记使命,造福民众,违者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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