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想哭,只是有些忍不住。”宁培言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道歉,他声音强撑着平静,匆匆从床头扯过纸擦干,又戴上眼镜遮挡。
“没事。”
恰逢护士进来替宁培言收针,邢暮也随之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转身走出房门。
他道歉倒是诚恳,只是邢暮的眉头越蹙越深,这些医术用语她一个都没听过。
只是询问一下,毕竟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的是她,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
在得知邢暮分化成为alpha后,当年的第三星系,还是有不少人将家中的Omega介绍给她认识。
在护士离开后,空荡的病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让他心安的女人信息素味道消散不见,只剩下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
折腾这么一遭,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邢暮坐在一旁的陪护椅上,肩背靠着凳椅,姿态和病床上僵硬局促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邢暮当然没有收,也没有继续回复宁司安。
还没等他够到眼镜,一个手臂率先拦住他动作,肩膀被揽住的同时,女人的声音贴近响起。
宁司安掐了烟,却没有跟着走的打算。
十六七岁的年纪,随着第二性别的分化完成,也是不少人情窦初开的时节。
宁培言的手在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孩子还在不在,在摸到自己微隆的小腹时才松了口气,而后又想起什么。
他应该是不喜欢alpha那类Omega,但还想拥有个孩子,于是省略了去信息库进行人工受孕的步骤,直接将那次意外顺水推舟。
只是想到小时候,难免有个身影在脑中一晃而过。
不掺情欲的吻持续的同时,邢暮还有闲心抬头看着仪器,准备在达到指标时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