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风凛凛,吹拂湿贴在身上的衣服,隔着衣料砭刺她的肌肤和骨髓。
只不过,她依旧没想起自己的名字。
可惜铃兰想起不该想起的。
八年前,她竟然对顶流告过白,他当场拒绝了她。
铃兰抓起皱巴巴被角,将自己裹入被中,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块毫无感情、口不能言的石头。
门口传来叩门声,铃兰不敢出声回应,忙理了理被子,躺回床上闭着双眼,假装仍在熟睡。
有人推门进来,撩起她睡帐的帘子,帘子上挂着的珠串互相摩擦,声音细碎而恼人。
铃兰虽闭着眼睛,却能感觉自上方垂落的灼热视线。
对方不言不语,拿着湿热毛巾,温柔擦拭她额头的汗水,又拉好被子将她身子遮盖严实。
隔半晌功夫,铃兰听屋内阒寂无声,猜那人应该是走了,缓缓睁开眼睛。
未料入目便是一张浑似白玉的面庞,漆黑的双瞳,元邈坐床边从容地望着她。
见她醒了,他才开了口:“怎么不继续装睡?”
铃兰偏开视线,紧张地抱着被褥,“你又知道了。”
“装睡的人,睫毛总会动不停。”元邈即答。
“这样。”
铃兰暗恨自己不该在他面前装睡,平白让他多与自己共处一段时光,幸好他今日未主动提及当年在崔家的事。
她睃视一眼元邈,忆起当年住在隔壁的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