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半掩饰道:“崔娘子的琴艺更好,以前在蒲州时,常听她和你在月下对琴。”
元邈古怪地看了一眼铃兰,忽岔开话题:“中立说你医术不错,你跟着刘姑到夫人房里伺候。”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滴漏,又道:“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他的语速极快,铃兰默了半晌,意识到元邈没有追问当年的事,但话中却有驱逐她的意思。
“元家一共三名仆人,全都派去夫人那里?你单独出门不会被当做流民?”铃兰连连发问。
“不会。长安的守卫认得我。”
这话音刚落,元邈便转身离开,铃兰没有乖乖听他的命令,紧随其后。
元邈个高腿长,步伐极快,但见铃兰在身后卖力追赶,他有意放慢了脚步,直至铃兰跟上。
两人掩好门,匆匆出行,到一处茶楼附近的药铺前停下脚步。
站在门口的掌柜认得元邈,赶紧搀他进去。
甫一进门,元邈掏出一锭银子交给掌柜。
掌柜喜滋滋捧着银子,摆手招来药柜前面忙得不可开交的药工,交代他们快点配药。
铃兰拽了拽元邈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以后不要再炼丹了,对身体不好,又糟蹋钱。”边说着,她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说道:“你手上好多炼丹时留下的烫伤。”
元邈张开手掌,低头打量一眼手,“通过烫伤判断我炼丹?”
铃兰摸了一下自己鼻子,道:“你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且尺脉停滞,是修行者的迹象。”
元邈不肯承认,“兴许我同你一样是悬壶济世,积攒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