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看着眼前一颗球似的李源如风般掠过,他目光微微一滞,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
“少主,”岑二几步便走至岑鸢面前,他微微颔首行了个礼,直接开口道,“方才夫人是被一个眉上有道疤的男人掳走的。”
“岑一已经跟了上去,但......”他的声音微顿,看着岑鸢神色十分犹豫,“但此人好似故意留下行踪让我们查,他带着夫人故意经过闹市,去了此地最大的客栈。”
“而后再没有出来过。”
岑鸢原本一下一下扣着桌面的手忽然一停。
他看着岑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之后才沉声说道,“备车,去客栈。”
其实早在岑二回来之前,他的心里早就已经闪过数十张曾与自己结过仇的面孔。
自打他年少入宫做了太傅之后,便从未出过京城。所以就算是结仇众多,那也都是朝廷里一些尸位素餐之辈。
可那些人根本不会在得知自己被流放之后还如此大费周章地派人一路跟到连山来,更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将钟毓掳走。
当初程乾没有将自己罢职流放的圣旨宣告天下,一个是因为想营造太傅结党营私是皇室之丑事,不想大肆宣扬。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借此扰乱朝中之人的视线,让他们摸不透自己对待罪臣岑鸢的态度。
那群人爱惜羽毛的很,倘若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一定不会妄自动手。
这样一来,自己前往峮州的路上便不会被有心之人阻拦。
所以岑鸢实在想不到会是哪个人,竟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