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见到师弟如此乖巧听话,开心地冒泡泡。
她笑道:“师弟最乖啦。这只纸鸢是给我的吗?我们去那边试一下吧。”
柳如烟的笑,像是最甜的蜜糖,勾引出他心中最肆虐的猛兽。
好想,好想把这份甜蜜,拆骨入腹,舔舐干净,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才能稍微缓解自己的心悸和躁动。
云隐低下头,收敛起眼中的晦涩不明,温顺地答道:“好。”
*
小师妹阮玉瑶脸色发白,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
师叔陆云卿自从给他诊脉后,就一言不发。
房间里空气压抑到仿佛凝滞,阮玉瑶此刻好想干脆昏死过去,或者整个人藏进被子里。
陆云卿思量再三,还是开口了:“阮玉瑶,你从未有孕,流产一事更是无稽之谈。”
陆云卿表面上还是如往常一般风轻云淡,声音却冷如寒冰。
约莫是气的狠了,他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掌,死死捏住,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脑中闪现柳如烟那张苍白绝美的小脸,在自己无条件信任阮玉瑶时,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伤心、愤怒以及万念俱灰。
陆云卿想,自己真的错了,错的离谱。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谴责柳如烟,是为了维护阮玉瑶吗?
他知道不是。
从见到玉佩的那一天,他就明白,他变心了。
他原来想照顾那个小女孩一生一世,变成了照顾而已。
他甚至把玉佩收了回来,挂在了自己腰间。
而见到柳如烟的第一面,他就像久别重逢一般。
柳如烟摔伤了头,面色苍白,高烧不退。
他明知道她当时有婚约在身,自己身为师叔,不该动心。
他远远回避,却又放心不下,给照顾她的云隐送去了顶级丸药。
后来听说,她大病痊愈,退了婚,自己也暗自欣喜。
第二次见到柳如烟,是在他的药草园。
他没有阻拦,她对自己的肆意,甚至有点期待发生点什么就好了。
却没有。
他送了她药草和丸药,柳如烟恭敬道谢,称他为“师叔”。
他知道自己是长辈,该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