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素情，你不妨说出来，贫道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顾修云沉声道。

他对于言素情的重视，远在言素诗之上。

整个无相天，只有言素情能修习天机推演秘术，日后踏入真意境的希望最大，言素诗虽有凤凰血脉，却无法借此踏入真意境，血脉之路走到尽头，也只能是斗霄境后期。

除非言素诗舍弃肉身，血脉完全觉醒，化作神兽凤凰。

“这个心结，跟顾公子有关，”言素情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十多年来，顾公子修为突飞猛进，从洗脉境一直突破到上妙，甚至站在了界空之巅。”

“但顾公子却不曾发现，如今的你，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感情，一举一动都宛若神灵……倘若修行路到了最后，竟是这副模样，我宁可做个修为低微的开脉境。”

“没有了人类的感情？”顾修云有些疑惑，“这话是何意？”

“顾公子，你曾经说过，你喜欢品尝美食，喜欢美酒，喜欢游走在大街小巷间，欣赏田间景色，”言素情沉声问道，“如今的你，可曾去品尝美食，寻找美酒，赏观人间景致？你的心中，还有几分情意？”

言素情始终记得，当初顾修云没有离开秘境世界前，时常与她走在大街小巷上，品尝各色美食，甚至亲自下厨，调制出美味的酱料。

如今呢？

除了修行就是修行，顾修云几乎丢失了人性，不知疲惫的修炼，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这不是人，这是机器。

“言姑娘，修行路艰难坎坷，若不珍惜每一线时光，如何踏入更高境界？”顾修云摇头道，“你可知，你眼中的十余年，我却修行了足足千年，修行者境界越高，心性越淡泊，有些变化并不奇怪。”

如今的他，已经对美食、美酒、景致毫无兴趣，行走在人族国度内，所看到的也只是世俗凡人的修行景象。

人族崛起，是他心中的执念，也是为了偿还因果，抵消天命神通的影响，至于其他，并没有多想。

“顾公子，你入魔了！”言素情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