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下一刻，向霆手里的枪抵在了赵司承头上说：“抱歉，现在不是靠着朴素正义感胡闹的时候。”

“够了，不要内讧了！！”冯默光有些恼火了，“全都出去，准备撤离。”

其实林征能理解冯默光的痛苦，他知道冯默光也不想看着十万人牺牲，但他甚至不能因此而愤怒，因为他们失败的根源完全是因为他们的……无能。

如果他们有办法阻断大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消灭所有的类人个体，或者有办法在一瞬间完全摧毁整个街区……

但是他们做不到，就连白轻雪都做不到，他们能够采用的只有保全手段。

林征走出帐篷，看向已经被封锁的街区，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人群不光出现在人行道上，还有马路上，每一栋建筑的的窗户后面，甚至是每一栋建筑的楼顶。

它们的基数变大了，分裂的也越来越快了，仅仅是林征看到的就有十几次分裂同时发生。

白轻雪紧紧的攥着林征的手，她的手纤细而柔软，此时此刻却微微有些发颤。

认识她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就是异常真正的可怕之处，这种超脱常理，超脱逻辑的力量。

“小白，你……”

“我们走吧。”白轻雪突然攥的更紧了一分，有些强硬的拉着他快步离开。

大家都不甘心啊，他们所有人都很不甘心。

林征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了一下，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冯默光发来的短信，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我有事找你。”

“怎么了？”白轻雪问。

“你先去收拾东西，老冯有事儿找我。”

林征重新回到临时指挥部，指挥部里只剩下冯默光一个人，他站在桌前，面前是茫茫的数据，他看着那些数据看了很久很久。

“抱歉，林征，我可能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决策者，我真的很努力了，我很努力的去把那十万人只当作是纸面上的数字，但是我做不到。我总是在想，那是十万条生命，十万种思想，十万个和我一样的家伙。”

他抬起头来，这个二十来岁的、完全不像政客的政客此时此刻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