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如何推断出要用莺儿的血的?”

“您看这些花纹。”

在天速星的引导下,纪允炆重新审视起石门上的复杂纹路,随后他很快发现:这复杂无比的花纹,是以放置玉玺的凹陷为起点向外扩散的。

“最开始是一位盗墓贼猜到了这一点,随后我们就用牲畜的血试了试。”

“我们准备了一头牛,啊当然是合法购买来的,随后一边将玉玺放入凹陷,一边用玉玺上的尖角刺入了牛的体内。”

“几乎是立刻,牛的血液被快速从体内抽出,经由玉玺开始在石门上沿着花纹流淌,最后填满了所有的纹路,那一刻石门上的这副画变得艳美无双,每一个人都看入迷了。”

“之后呢?”

“之后,所有在场的人都突然开始自相残杀,只活下来一个人,等他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之后告诉我们:当时他莫名其妙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觉得自己很愤怒,想要毁了眼前的一切。”

“后来我们还试了其他的血,不过为了减少伤亡每次都只有一个人进行尝试,包括人血在内几乎能找到的血我们都试过了,甚至连水啊酒啊之类的我们都试了试。”天速星说到这,摇头叹气道:“很遗憾,都没用,其中有两个人疯了之后现在也没恢复过来。”

“所以你们觉得,应该用莺儿的血。”

“严格来说是晋国皇室的血,这是最后的可能了。”天速星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纪允炆一眼。

这也还是猜测,虽然可能性极高,但也不是绝对的;而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剑尊对自己弟子的态度他是见识过的,万一阮莺出了意外,到时候别说自己,连带着外面营地里所有人,甚至是乾国那边自己的那些同袍和那位东家,恐怕都跑不了。

哪怕猜对了,问题是那么多血呢!阮莺看着就是柔柔弱弱的样子,身体经得住这么折腾吗?

“或者,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为了安全,天速星还是决定补上这一句。

纪允炆很想要接受这个提议——他知道这件事的风险,他不能让阮莺去冒这个险!

“师父,我愿意试一试。”

然而,不等纪允炆开口,阮莺就主动上前请缨。

这是她晋国皇室近千年积攒下来的财宝,其中很可能会有连师父都要重视的神物,因此她必须拿到,而且是抢在所有人之前拿到!

不论是为了师父还是为了她自己,抑或是为了几位师姐妹。

“不行!太危险了!”

“是啊二师姐,太危险了!”

解颖秋和文裳卿立刻上前拦住阮莺,不让她乱来;袁理理和岳玲芸也上前劝说,让阮莺冷静一些。

这件事风险太大了。

“我不怕,而且,师父会保护好我的。”阮莺难得坚持己见,她看向纪允炆,眼里满是渴求。

一直以来都是师父在为了她们付出,这次她也要为师父出一份力。

就在几人争执的同时,纪允炆打量着那扇石门,随后,他看向尤雪。

对上了视线之后,尤雪很快就明白了纪允炆想要干什么。

她的回答,是严肃地摇头拒绝。

“我可不会看着你去死。”尤雪低声道。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行?”

“我不确定,但是他们——”尤雪指了指一旁的焦尸,“前车之鉴就在这,你当真要赌?”

“总好过让莺儿去赌。”

“你——”尤雪欲言又止,“你还是这样,什么事都想要自己扛。”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帮我?”

“我为什么帮你?”

纪允炆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与尤雪对视。

良久,尤雪终于是坚持不住了,她不甘心地别过脸去,留下来一句话:“别死了。”

“死不了。”

就在两人对话结束不久,一旁争论着的解颖秋几人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僵硬。

这是——

“谪仙子,你干什么?!”解颖秋朝尤雪愤怒地质问。

“要发火,之后找你师父发去。”尤雪冷着脸,身影闪动,很快就将被她真气冻僵了的几人全都带出了洞窟,带回了营地之中。

“师父呢?!”身体依旧僵硬的解颖秋环顾四周,发现尤雪并没有把纪允炆带出来。

“我这点小把戏可冻不住他。”尤雪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一声闷响从山体裂缝中传出,紧接着整座山都明显地颤动了一阵,大量的沙石混杂着灼人的热量从裂缝喷出,解颖秋几人险些没招架住摔倒在地。

难道说——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