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正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闭目养神,这个本就憔悴的女人似乎变得更加沧桑。
李婶今年四十岁出头,却给人一种五六十岁的感觉。
全白的鬓角不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更多的是生活不易的证明。微微发红甚至有些破皮的眼睑不难看出这个女人最近几乎以泪洗面。
还是上次那件全是油渍的围裙,林冬就没看到过李婶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穿过干净的衣服。
“李婶。”林冬轻轻地喊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李婶睡得很浅,在林冬的脚步声出现在走廊尽头时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小冬,还提这么多东西干啥。”李婶有些不知所措地起身。
“暖暖怎么样了?”林冬摇了摇头示意李婶不要客气,问道。
“一天没有几个小时是醒的,医生也查不出病因,但她的生命体征就是一天比一天弱。”提起女儿,这个饱经风霜中年妇女眼中的悲伤似乎多到快要溢出。
林冬推开病房的门,把手中的东西小心地放在地上。
洁白的床单盖在许暖暖身上,精密的仪器和管子插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给人种莫名恐怖的感觉。
林冬看不懂这些仪器上的数据,但他已经快认不出眼前的女孩就是两个多月前还笑眯眯地喊自己林冬哥哥,让自己教她做作业的那个女孩了。
许暖暖的呼吸很弱,弱到似乎下一刻就会停止,呼吸机的面罩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
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了这个女孩的头上,随时会剥夺许暖暖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权利。
许暖暖就好像未开的花苞,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快要枯萎了。
林冬只看了一眼,就把头微微的别到了一边。
他不敢再看了,他怕他再看下去也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