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季平安手机“叮”的一声。

“谁？”卫红兵看向窗户。

季平安顺着滴水管溜下，隐入绿化带。

心说这老东西还挺警觉。

刚刚也真是百密一疏，他赶紧将手机静音。

这才看到是何凌欣发来的信息，何凌欣问他：现在什么情况，见到老东西没有。

季平安打字回复：见到了，你不要轻易联系，刚刚信息提示音差点把我给暴露了。

何凌欣：怪我喽。

季平安：必须承认，是自己疏忽了，我检讨。

何凌欣：这还差不多，接下来咋办？

季平安已经有了主意：欣欣，你在正面制造混乱，剩下的交给我。

何凌欣问：怎么制造？

季平安：需要你直接面对卫光远，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何凌欣说：我是无冕之王嘛！为了彰显正义，我才不怕。

季平安：那好，你就当面质问卫光远心脏哪里去了，让他交出来，否则就将这件事公布于众，我想他会对你威逼利诱，甚至联系你爸。

何凌欣说：好，那就这么干，不过你快点啊，我一个女孩子，怕是顶不住。

季平安说：顶不住也要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给你一点动力。

何凌欣问：什么啊？

季平安说：心脏还在，只要老东西一嗝屁，心脏还能给小宝用。

何凌欣：真的，太好了！必须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季平安：干他娘的。

何凌欣：真粗！

季平安：谢谢夸奖。

何凌欣：……下流。

交流完毕，季平安刚准备爬滴水管，竟然有手电筒照过来，他赶紧藏好，然后发现是一胖一瘦俩保安，一路巡逻一路抽烟打屁。

私立医院也是医院，又不是什么安保等级较高的机构，所以保安也是例行公事混日子。

不过两个人的话题引起了季平安的注意。

胖保安说：“卫红兵那个老东西你见着了没有，八十大几，红光满面，有个词叫什么发什么颜来着？”

瘦子保安道：“你想说鹤发童颜吧！”

胖保安说：“哎，就是这个词，你是没发现，那老……老东西气色比咱们还好。”

瘦子保安摇摇头：“人家钱多的花不完，都用在保养上面了呗！越是有钱有权，越是怕死，永远享受不够。”

“你懂个屁！”胖子保安瞅瞅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听说那老东西采阴补阳，祸害了很多小姑娘，去年还有个初中女生因为这事自杀了，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瘦子保安：“畜生！”

胖子保安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但人家有钱有权，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瘦子保安咬牙切齿：“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会收了他的。”

胖保安苦笑：“你没听过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瘦子摇头：“是啊，老天瞎了眼……”

随着二人走远，声音渐低，季平安当即不假思索，如同一只狸猫，再度挂在卫红兵特护病房的窗外。

一上来就听见小护士的哀求声，“卫老，我有男朋友 了，求你放过我吧！”

“有男朋友，你不是处吗？妇科主任向我汇报过。”卫红兵有些激动。

“啊？”章小爱目瞪口呆。

就说选她做特护之前，妇科主任专门对她进行了相当仔细的体检，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当时她还开玩笑说怎么跟秀女进宫似的，妇科主任意味深长说了句“差不多”吧！

“所以是你安排妇科主任的？”

“男朋友能给你什么？伺候好爷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是您德高望重……”

“帝王将相，哪个不德高望重，哪个不妻妾成群？食色性也！”

“可是……”

“可是你要知道，你的收入已经超过其他医院一些关键岗位的大夫，为什么，凭什么？！”

“我怕。”

“你怕什么，哪个女人没有第一回？”

“你这个身体，我怕有个三长两短……”

“真是个好孩子，你上来，慢慢的，爷爷不动。”

“卫老，你真的非要……”

“老头子我马上要去做心脏移植了，如果下不了手术台，你就是我的最后一个女人，就这么一点念想，你都不能满足？”

“不是的卫老……”

“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卫红兵激动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