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金为民越想越不对劲,秦可卿的事业做那么大,人脉那么广,女首富是白叫的吗?
怎么会连一个药厂的生产许可证,一个混凝土加工站的环保许可证都办不下来?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是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挠。
他的目光落在前排副驾坐立不安的王辉身上,“王秘书,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讲吗?”
“老板,”王辉回过头,一脸哀求,“能不能让我单独跟您汇报。”
金为民的一声“王秘书”,让他感受到了极度的生分,一颗心直接掉进了冰窖里,难道说老板要被抛弃自己了吗?
“停车。”金为民一声令下,司机将车停在路边。
“小孙,你下去抽支烟。”金为民撵走司机,王辉也来到了后排,满脸苦楚,“之前您说要适当限制季平安的发展,我可能是用力过猛了?”
“果真是你!你管这叫用力过猛?”金为民扬起手臂,最终还是放下了,“若非你是我战友遗孤,我早就……”
“老板,我再也不敢了。”
“也许是时候考虑让你到区县历练历练了。”
“老板,金叔叔,你这是不要我了吗?”王辉哭丧着脸。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到底还是自己的秘书亲,金为民给气笑了,“以后不可以狐假虎威假传圣旨,不可以阻挠地方的发展。”
“王辉记住了。”他狠狠松了口气,忐忑地问道:“老板,工商署和环保局的负责人还通知吗?”
金为民一摆手,“还通知个屁!”
……
金为民的离开,并没影响到典礼的继续。
先后为两家工厂奠基,何建军成了政府这边最高代表。
结束后,战部张穆主任婉拒了吃饭的邀请,上车离开。
李二宝想了想,自己终究融不进人家的圈子,也走了。
最终,这顿饭是在季平安家里吃的。
奶奶亲自下厨,当然,食材大多是村里的老人送过来的。
他们听说县太爷下榻此处,还有一位投资商,在他们这里搞了个加工站,以后每年年底家家户户都能分上一笔钱,还能解决一部分劳动力的就业问题。
家家户户都有所表示。
山鸡、野兔、野猪肉……有新鲜的,也有腌制的。
还有各种山货,竹笋、蘑菇、木耳、野生菌……
送过来的时候,免不了说上一句,“季奶奶,你家平安出息了。”
奶奶总是笑嘻嘻地回道:“哪里哪里,他才刚起步。”
秦可卿一点儿也不见外,脱掉风衣,挽起真丝衬衣的袖口,露出玉臂皓腕,就帮着老太太拾掇食材。
“哎吆,这位姑娘,你是城里人,还是大老板,可不要把这么贵的衣服给弄脏了。”
秦可卿撩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奶奶没事,平时在家里我也做饭洗衣服的,还有个上初中的女儿需要照顾,要不是平安,我家小蝶就没了。”
“还有这个事,那真是缘分呐!”
老太太语气有些淡。
原本她觉得,这个秦可卿长得好看,还是个老板,比自家孙子大几岁也不怕,女大三抱金砖嘛!
但一听对方单身带着一个那么大的女儿,老太太心就凉了。
自家孙子怎么能给别人养孩子!
不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现,也没有拒绝秦可卿给她打下手。
何建军的到来,让小院热闹非凡。
村里老头、老太太都来坐坐,聊两句,瞻仰一下县太爷的风采,然后回去吹牛逼:县太爷也是两个肩膀架个脑袋嘛,跟咱没啥两样。
季平安准备了小椅子、小马扎,茶水香烟瓜子花生等等招待人,弄得跟过年似的。
何建军负责接待,问问他们的生活谈谈乡村发展,送走一批,又迎来一批。
终于忙活得差不多了,也到了中午饭点。
奶奶和秦可卿还在那里忙活,看上去不弄出个十盘八碟不罢休。
何建军撞了下季平安,“贤侄啊,瞧瞧人家秦总,这就是贤妻良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可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难得对你有意思,要我说,你就从了吧!”
季平安摇摇头,“何书记,您就别开玩笑了。我们是清白的。”
何建军笑笑,拉着他上前,“阿姨,秦总,咱差不多就得了,多了也是浪费。”
老太太笑呵呵道:“何书记,您可是贵客,来了咱们家那是蓬荜生辉,必须好好招待,没有什么名贵食材,您别嫌弃。”
“哎吆阿姨,你就叫我小何得了,让我老大知道,还不得抽我。”何建军忙不迭道:“再说了,这野猪肉还不名贵,都是保护动物了。”
老太太诧异道:“何书记,你老大是哪个?”
何建军说:“可不就是平安的许叔叔。”
“小许啊!”老太太点点头,“你去坐着,平安搬桌子拿酒,马上就开饭。”
就在这时,三姑领着小孙子壮壮来了。
小孩子恢复得快,壮壮头上的网套拿掉了,但有一块缺头发,于是就戴了个小黄帽。
“舅舅!”小家伙看到季平安,亲热的不行,直往他怀里扑。
“平安回来了。”三姑跟季平安打了个招呼,看到旁边的何建军气度不凡,但也没有深究。
“三姑。”季平安笑着点头。
奶奶冲着三姑没好气地道:“你是属狗的吗?闻见好吃的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