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明天去崇岭村驻村三个月。”
“混蛋,这简直就是发配!”
葛树涛愤愤不平。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没事。”
季平安反过来安慰兄弟,“其实我还以为是闫涛针对我。”
“你认识闫涛?”
“早上刚见过,很冲,好像我欠他几百万。”
“听说原本副乡长的位置是给他过渡的,没想到被你占了。”
“原来是这样。”
“平安,不要胡思乱想,今晚我去找你,咱们兄弟一醉方休。”
“好。”
挂断电话,季平安一根烟没有抽完,张龙涛又打了过来。
季平安本想挂掉,但感觉这是一种怯战的表现,还是接通了。
顿时,听筒里传出张龙涛咬牙切齿的声音。
“季副乡长,报到了吧!滋味如何呀?”
“张部长还挺关心我?”
“那是自然,不过,这才是开始。闫秘书是我同学,组织部长是我小叔,你到了莲花乡,老子一定玩死你!”
“走着瞧。”
季平安掐断通话。
他都不知道姓张的对他哪来这么大的恨意。
明明是对方睡了自己的老婆呀!
难不成就是被自己打了一顿,哦不,是两顿。
他就动用一切关系给自己使绊子?
尽管憋屈,季平安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能狂怒是最没用的东西。
如今的自己,无力对抗背景深厚的张龙涛。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季平安还年轻,不可能永远这么弱小。
总有一天,要将这些小人一个一个踩在脚下。
这一刻,他对权力产生了从没有过的渴望。
走出招待所,来到涟水河边。
这条莲花乡的母亲河,将全乡一分为二。
四十米宽的河上,只有一道一米宽的木桥。
地方不是不想修大桥,实在是穷。
老百姓过河,大多乘坐渡船。
季平安就乘坐过很多次。
一道钢缆连接两岸,船老大手拉钢缆,让渡船来往。
季平安靠在木桥护栏上,看到几十米外一帮人上了水泥渡船。
不大的渡船,挤得满满当当,目测不下三十人。
大多小孩,个别老人。
明显超载了!
他微微皱眉。
不过,可能大家都习以为常。
就像有人抢过马路,几十秒都不想等。
他点燃一支烟,想着明天要去驻村,今天该回去看看奶奶。
这时,河道上游下来一条运沙船,船沿都到了水下,起码五六十吨。
渡船已经过了河道中心,运沙船通过钢缆。
原本一切相安无事。
但突然不知怎么回事,运沙船带到了钢缆绳,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直接将超载的渡船倒扣在河面上。
“糟了!”
季平安烟头一丢,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