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说。”

“女士优先。”

“好吧,那我就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怪?”

“不说谎,有些事确实让人费解。”

“能说说是哪些事吗?”

“比方说,当初还在东海大学,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感觉你跟那个他不是一路人。”

“再比方说,那天晚上送你回桐园,我在1803没发现那个人的任何气息,你们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和生活啊,市区和江滨并不远,感觉好奇怪。”

“还有,你都快做新娘了,为什么情绪如此沮丧和低落?为什么这次助学活动那个人都没有陪你一道参加?你真的就像自己在蓝夜酒吧唱的那样,是一只忧郁、尴尬、还有一点点倔强的,孤雏。”

酒真是个好东西啊,很多不便启齿的话可以借着酒意大胆的说出来。

柳湄垂眸听着,长长的睫毛在绯红的脸上投下参差的碎影,涓涓的风像是情场高手,时不时撩着她的发丝,抚慰着她心底的孤独。

“有点意外,没想到你把我看得这么透。”

“对不起,是我酒后冒昧了,你一笑而过就好。”

“你说的没错,我其实内心非常无助,和陈……和那个人的婚姻,可能是我一辈子的痛。”

“是有谁拿枪逼着你吗?”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我爸定下的规矩,我这辈子只能嫁给那个人。”

“我勒个去!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强迫婚姻这一说?你是被拐卖来的吗?这不搞笑嘛!”

“我爸妈的命,也包括我的命,都是那个人的爸爸救下的。那个人比我还要小3岁,他一出生,我们两家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报恩是吧?报恩的方式多了去了,怎么能用你一生的幸福来献祭!”

“老一辈人把承诺看得比什么都重,我反对过,但是没用,连我妈都不支持我。”

“你就不能把那个人的人品跟他们说说?”

“怎么不说呢?可我爸妈觉得那只是年轻人容易冲动,世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在他们眼里,很多时候,是那个人太在乎我,才犯下一点错误,情有可原。”

“这得多离谱啊!”

柳湄苦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啤酒。

苏瑾冲她举起了啤酒罐,两人同饮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