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踏进海水中，廖学斌再次失望起来：“这海水真脏。”他已经习惯了抚仙湖的优质水域，如今一下子来到浑浊的海水中，还真的有些不习惯。而且神目望去，至少可见范围之内，都是脏水。

近海污染早已成为世界性的问题，工业发展必然要排污，沿海的直接排入大海，沿江的直接排入大江，而江河水最终还是入海。申城这边，北面是长江入海口，南面是钱塘江入海口，再加上申城本就拥有着最大的工业基地，这边的海水可想而知。

不过海洋本身有着强大的稀释和净化能力，越是往远海去，海水便会越来越干净。廖学斌立刻准备前往远海，远离这片污水，以他的游泳速度，其实也要不了多久，不过这次他准备凝聚金身了，人形状态下再快的速度，也比不上龙游。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可不想裸身上岸，廖学斌脱光衣服，连着车钥匙藏在一处芦苇荡中，当即开始凝聚金身。赤光一闪即逝，廖学斌身形拉长，化作一条六丈金身，这一次他及时收束了仙灵气息，倒是没有引来群鱼朝拜，但附近看到人首龙身的鱼虾螃蟹，仍然本能地伏下了身子。

神目一扫，都是些小鱼小虾小螃蟹，廖学斌可没有兴趣，当即轻吼一声，半龙人飞速一般游动起来，乘风破浪，向着远海而去。

他早在圣诞节便已经完成凝聚金身，过去一个多月却一直没有再次凝聚金身，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水域太小！抚仙湖已经是一座大湖了，但对他来说终究还是嫌小，一旦凝聚金身，就觉得憋屈，正是所谓“龙困浅水”，虽然抚仙湖其实并不浅。

河伯是水中管主，仅次于龙的存在，不说其他能力，光是身体本能就位居一切水族之首。在水中，游泳最快的是旗鱼，一般时速是90公里，短距离冲刺可达110公里，吉尼斯纪录中旗鱼的极限速度高达190公里，远胜人类各种军用和民用船舶。而廖学斌龙形状态下的一般速度，就已经比旗鱼的极限速度都快！

廖学斌没有准确的数据来测速，但估摸着怎么也该有个三百公里吧？这还不是他的极限速度呢，不由得意起来：“早知道这样，我该从春城游到申城的，也就八九个小时嘛。呃，不对，不能得意，比飞机慢多了，真是不能小看人类的科技力量啊。”

不过也没有沮丧的必要，现在还只是人仙，他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但在游了一段时间后，廖学斌忽然发现，他离开了科技力量，确实很不方便，因为凝聚金身，他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包括手表和手机，所以他不知道时间。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廖学斌只能大略估算，那就是游了三百多公里，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领海是12海里，专属经济区是200海里，折合370公里，“还没出专属经济区啊，不过现在在哪呢？”

廖学斌没学过天文星象，不会根据星星测算位置，何况今晚星光黯淡。在大海之上，一旦没了参照物，连方位都算不准，虽然他游出去时是直线游的，按说只要直线游回去就行，但角度的把握是不可能标准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万一角度差大了，说不定都要游到浙海省去了！

原本游错地方也没关系，只要上了岸，完全可以想办法回去，但廖学斌现在身上没衣服啊，也没打车钱啊，总不能从浙海省裸奔回申城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