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连声说“好,甚好,请祭酒大人把匠人的名册交给本官。刘成,拿本官的牙牌去镇抚司,请梁镇抚使照名册把人都抓来国子监。”
许秩站起来阻拦“不可,没查明怎能抓人,把人都抓了,朝报谁来印。”
胡灵儿嘴角一晒说道“许祭酒,你是贵人多忘事,锦衣卫抓人何须理由。至于谁来印朝报,肖季,你回通政司传话丁经历带人过来审阅文稿,新闻署印刷匠人分为两班,肖季统管两边的印刷事务,国子监的朝报印刷由新闻署接管。”
肖季与刘成高声应是,转身离开国子监。
许秩有些恼怒的说“胡大人,你非要动用锦衣卫么!”
“依祭酒大人的意思,难得是要动用刑部的捕快抓人吗?”胡灵儿不解的问。
黄贤在边上插言道“许祭酒,你的法子不能用,照你的用意先去衙门报案,县衙派人来探查,然后再传唤匠人,这么一折腾还能抓到人犯吗?”
“若不是匠人呢?胡大人该如何解释”许秩冷静下来,询问胡灵儿。
胡灵儿说“祭酒大人,若经查实铅字缺失不是匠人的错,本官给他们赔罪并给他们一定的补偿。若查实是他们内外勾结,本官会断了他们的生存之路,这一点没得讲。”
中午饭都没吃,丁汤河押着一串人来到国子监,“胡大人,属下照名册上的名字,把人都抓来了。”
胡灵儿笑着说“辛苦了,先去一边候着,待我问完后,再与你叙旧。”
丁汤河说“属下遵命。”
胡灵儿站在匠人跟前问“谁能知会我一声,备用的铅字去哪儿了。”
匠人齐刷刷的看向一个清瘦汉子,他朝左右两边的匠人喊道“看啥看,又不是老子干的,都看俺做甚。”
胡灵儿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他给踹趴下,问道“这厮是何人,在印刷工坊做何工序,可是他把铅字拿了出去。”
匠人们低着头不搭话,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上前一步说“他是李工头,他把铅字给了祭酒大人的小舅爷。”
胡灵儿走到他的跟前问“你叫何名字,你是如何得知那人是祭酒大人的小舅爷。”
“俺叫范良,名册上是俺爹的名字范大辉,工坊里的匠人都知道,李工头领着一个老爷来看过印刷机。那个老爷走后,李工头说是祭酒大人的小舅爷,他想买印刷机但买不到,想比着工坊里的印刷机做一个”范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胡灵儿说“李工头,你把铅字都送给外人,往后印刷朝报不用了吗?”
李匠人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回答。
胡灵儿冷笑着说“丁经历,在县衙旁贴告示,国子监印刷局的匠人从今儿起全部不用,一次不忠,终身不用,范大辉调到新闻署印刷局上工。丁汤河把这个姓李的送县衙,顺便把铅字给拿回来,把那人的印刷作坊封了。”
丁方林小声的问“可要登报,印上名字。”
胡灵儿点头示意可以。
印刷匠人不服,七嘴八舌的说“是李工头偷的铅字,与小的等人无关,为何要断了小的生计。”
胡灵儿说“本官没把尔等都送进县衙,已是开恩,连坐之罪尔等不会不知吧!”
许秩吃惊的张大嘴巴,说“是不是弄错了,老夫的小舅爷早已去世。”
范良答道“那人姓杨,他说他姐夫是祭酒大人。”
“原来是那个畜生,封了”许祭酒对黄贤说“他是老夫妾室的兄弟,在外也敢自称是老夫的舅爷,老夫的名声都被他给败坏了。”
黄贤哈哈笑着说“许祭酒看样子很是宠爱这妾室啊!否则他怎敢在外自称舅爷啊!”
胡灵儿见张瑞琴等人还站在原地,上前问“考的如何。”
张瑞琴行礼道“妾身不知,黄大人说让我等先回去,等阅完卷派人报喜。”
胡灵儿看看天色早就过了午正,说“既如此,我请各位吃饭吧!”
蒋晚意行礼道“大人相邀本该前往,只是如今大人需避嫌,以免有人说大人以权谋私。”
胡灵儿笑着说“好,等科考成绩出来,本官请你们吃饭。”
国子监的事情结束,跟着黄贤去饭庄吃饭。
“多吃些,本官请客”黄贤给她夹菜。
胡灵儿说“让黄大人破费了,她们几个考的怎样。”
“还没阅卷,胡大人是想提拔丁经历么?”黄贤做官多年没练出胆量,眼光倒是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