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婶又开骂“这黑了心肝的,敢情想让泉娃给她做牛做马,泉娃听娘的咱不学了,明一早咱们回村。”
胡灵儿被她吵得头疼,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说“陶婶,这师父就跟自家父母一样,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你若是不怕福双往后被人戳脊梁骨,赶明儿就与他回去。”
陶婶面上难掩羞愤之色说“俺守着泉娃都没好意思说,今儿俺来给她师妹洗三,主家竟让俺与府里的下人同桌吃饭,这不就是欺负俺是个乡下人吗?”
“娘,你咋不早说”陶玉泉腾地站起来说“俺就是个乡下人,不懂得这些”
胡灵儿低声呵斥道“坐下,你想说啥,不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还是大户人家里面的弯弯绕绕。你这么大的火气在师父家为何不不说,你听到下人嚼舌根为何不拖着她们去师父面前分辨,在我这里威风八面真是长本事了。”
陶玉泉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听训。
胡灵儿说完,想起自己原本要说的话,接着说“陶婶你与福双明儿在我府里待着,我去问问师父是何打算,散衙回府后再议。”
说完催着俩人去歇着。
朱娘子领着人进来收拾桌子,敞着门散散屋里的饭菜味。
散了头发坐在炕沿上泡脚,胡灵儿说“拾掇完退下吧!”
第二天上衙后,跟黄贤报备行程,去了镇抚司。
侍卫见她直接放行,她来到诊室,透过窗户见老王大夫不知写些什么。
敲敲窗户,胡灵儿摆摆手进门“师父写啥呢?”
老王大夫放下笔说“写针法,灵筠你来的正好,坐,为师有件事与你商量。”
胡灵儿看着异常严肃的师父问“师父,有事您吩咐就是,何来商量一说。”
话未开口先叹气,老王大夫说“昨日是小妞儿的洗三,婉娘让福双娘亲与下人同桌用饭,王善今早与为师讲了,早前为师还妄想能改正婉娘,如今为师死心了。有了小妞儿为师要为她打算,若是与婉娘和离,往后小妞儿的名声坏了亲事有碍,若不和离,婉娘少不得往后打你与福双的主意。为师写下与你们断绝师徒关系的文书,为师会与当时做见证的几位大人、医馆的好友讲明,不会让你俩背上弃徒的名声,这份文书为师会请人做见证,到时你与福双签名画押便是。”
胡灵儿敲着桌子捋着老王大夫的话,问“师父,你的意思是瞒着王娘子。”
“是,为师本来还觉得王家有大户人家的底蕴,为师看走眼犯的大错,他们王家就是一个破落户,毫无大户人家的做派”老王大夫口不择言的说着。
胡灵儿说“师父,若是福双再寻别的师父学医你可介意。”
老王大夫说“为师会给福双几本医书,让他自个儿学,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为师也会拜托几位医馆的好友照应他。”
胡灵儿见他都打算好了,告辞回通政司。
秦宏与许祭酒在公事房等着她。
秦宏见她进来说“胡大人,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某来请教轮作如何写。”
许祭酒在旁说“老夫来问何时给国子监换印刷机。”
胡灵儿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淘到的书籍递给秦宏,说“秦大人的问题这书里有解说,借你看两天。”
秦宏接过残缺不全的书说“毁坏书籍者仗二十。”
胡灵儿笑着说“这是本古籍,本官淘到时就缺章少页,本想补全内容,却有许多不会、不懂得地方,一直搁置在家中,秦大人看看若有懂得的,写在纸上,咱们补全。”
秦宏说“某不打扰二位大人,告退。”
许祭酒问“工部给国子监制作印刷机了吗?”
胡灵儿说道“做了,本官再想如何运过去,还有这印刷机放在印刷工坊那块地儿,您有规划方案吗?”
许祭酒虽然不懂什么是规划方案,但不妨碍他已经看了通政司的工坊,就说“照通政司的工坊拾掇出来便是。”
胡灵儿说“祭酒大人请吧!本官随你走一趟国子监,去看看怎么布置合适。”
堆积如山的木版,凌乱摆放的纸张、油墨、刻刀凿子。
许秩问“胡大人看如何安置。”
胡灵儿说“让国子监的学子把这些雕版分类,今儿若是能分好,明儿就能请工部的匠人搭建隔间,印刷机何时抬来就看国子监学子们干的如何。”
在国子监吃过饭,去女学那边看她们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