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拽着袖子擦擦眼角,接着讲述:屋漏偏逢连夜雨,草民谈了一笔大买卖,买家是北方的客商,他定了一百匹绸缎,按规定预付了定金。当时是草民亲自验的绸缎,亲自看着装的车,可交货时才发现有大半的绸缎是泡了水的,这时才惊觉自己原来是遭人设计陷害,可是未时已晚。草民只好变卖家产赔了买家的损失,收到伊小哥托人捎带的银钱,还了欠债已无余力再翻身。可这样窝囊的死去亦不是草民的性子,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回到京都,给孩子们博个出路。
胡灵儿听完蔺步荣的话,才问“你家邻居是什么人?令郎的手被人打废没有报官吗?北方的客商叫什么名字,以前有生意上的往来吗?你进货的丝绸商是什么人。”
蔺步荣说道“回大老爷的话,草民的邻居姓朱叫朱传贵,他是吴江县商会的会长。草民长子的手报官了,可是一直未找到凶手。北方的客商叫刘丰,在京都时经同行介绍认识,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货商是湖州的商人,叫杜茂昌,他在吴江县做了多年。”
胡灵儿看着天色不早就说“我不想开布庄,所以蔺掌柜这事,等我考虑后再说。”
伊志华着急的说“胡大人,你要开铺子做生意,总得聘掌柜和账房吧!求求你给蔺掌柜个机会吧!”
“伊志华,我不能因你一句话就打乱我的计划,你知道若是调整,我需要多花多少银子吗?”胡灵儿说道“不懂就不要在这儿乱说话。”
“伊小哥,咱们走吧!”蔺步荣强带笑容说道“明天我再去问问其它铺子用人吗?”
周兴、何盛、钱串早就在边上等着,胡灵儿问“怎么样。”
“回大人,那几铺炕都要清理一下里面的炕道”钱串回答。
胡灵儿说“除了我家的炕等到我休沐时修,铺子里的炕你尽快拾掇。”
“小人明天就开始修整,小人告退”钱串说完行了礼离开。
胡灵儿在纸上写上数字,开始教他们认数,又在纸上写上人口手,让他们蘸水在桌上写。
教了一个时辰后说“今晚就学到这儿,明天何盛、何艳先去正南坊帮着周兴卖鸡蛋。何欢、何盼还要多做头花、玩偶,巳时何盛去小陶庄拉鸡蛋,去时把空筐捎回去。”
“是东家”几人答应着。
胡灵儿离开铺子回家,在纸上写下买绣娘、布料、棉花、隔出更衣室。写完在布料下面画了一条线,这铺子要是开起来,绸缎、棉布不能少,可也不用为了三匹五匹的料子单独聘个掌柜。
要是单独聘掌柜就要开布庄,这一块自己完全不懂,再说这个蔺掌柜的运气确实衰,自己的运气也不怎么旺,但也比他好些。原来自己并不相信这神神鬼鬼的事,可是经过自己这个例子摆着,由不得自己不信,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在地上转了两圈也没决定要不要开布庄,最后干脆抓阄决定。
在纸上写上‘开’和‘不’字,叠好放在茶碗里摇了两下,摸出来一张打开看着上面写着‘开’字。
胡灵儿叹了口气,把纸团起来,洗漱睡觉。
上衙后先去给师父请安,老王大夫说“自从那日为师说了你几句后,你一直不曾来给我请安,怎么还耍起性子来不成。”
胡灵儿说“师父,天地良心,我可不敢跟您耍性子,那天从这儿回去就没个消停,我以为我低调些就不会让别人眼红,可还是架不住心有不甘的人多啊!为了不给您惹麻烦,只好先不来给您请安。”
老王大夫说“老夫可不怕这些人来找麻烦。”
“您不怕,可我怕呀!今天来五个比试,明儿来五个,弄的我这官当的心虚”胡灵儿说道。
“篮子里的药是给你配的,以后想要就自己去配”老王大夫说“配方我都写好了放在篮子里,别以后使唤人不使劲。”
胡灵儿掀开布看着里面瓶瓶罐罐的,高兴的对老王大夫说“多谢师父,有了这些药我胆气就壮了。”
“快走吧!别在这儿碍眼”老王大夫撵她走。
提着篮子回到档案室,郑宥德敲门“胡副千户。”
胡灵儿打开门问“何事。”
“从明天起,咱们南镇抚司人员跟北镇抚司锦衣卫一起上街巡逻、缉盗”郑宥德说着递过来一张纸“胡副千户明天与马皋去南城巡逻。”
胡灵儿接过来一看自己竟然要巡逻三天,还好自己可以按时休沐。
“老郑,我们去吗?”张茂从公房里出来问。
郑宥德说“去吗?咱们南镇抚司除了匠人不去,一个不落都排班上街。你与吴书同去北城疏通水道,胡副千户与马皋去南城巡逻,我与杨百户去西城,邱、宋两位百户在东城。”
“老郑,为什么让咱们上街,以前不都是北镇抚司的事吗?”张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