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栓门上锁,擦洗身上后去炕上躺下,疲惫感涌上来,她沉沉入睡。
李翊昊从孝廉胡同离开去了镇抚司衙门,他一直走到西北角的一个铁门前停下。
随从上前敲门,铁门从里面打开,随从说“同知大人到。”
李翊昊跨进去问“雷震钢可在里面。”
“回大人,雷镇抚使正在里面审讯”值守锦衣卫回答。
又穿过一道铁门顺着台阶下去,胡灵儿在这儿的话就知道,她当时被关的锦衣卫狱与这个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里面的牢房栏杆不是木棍而是铁棍,间隔一段就有一盏油灯照明,几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的响。
走到一间烛光明亮的房间前,李翊昊停下脚步。
随从立即上前推开门,里面坐着的俩人站起来向李翊昊行礼,说道“见过同知大人。”
“招了吗?”李翊昊走进去问。
雷震钢说道“还未曾招供。”
“与其有过联系的人都已抓起来了,正在审讯”陶明阳在边上补充道。
“老的不开口,就从小的身上找,里面的不开口,就让外面的人说话”李翊昊说道“雁过留影,人过留声,总会有顾不到的地方,吩咐下去仔细搜查。”
“是”雷震钢、陶明阳齐声应是。
李翊昊走到墙边透过窥视孔朝里看,里面的人吊绑在中间,耷拉着头看不见面容,身上血迹斑斑。
收回视线看向陶明阳说道“胡灵儿受伤了,她的身份转明,人员需要重新调整。”
“是,下官立即着手调整”陶明阳答道。
“胡灵儿受伤,是谁伤的她”雷震钢有些好奇,镇抚司现在都知道那女子是个狠人,是个一言不发就要别人子孙根的人。
“禀两位大人,是使团的索布德”李翊昊的随从康玖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
“好,真好,卢正庆这个鸿胪寺卿不想干了,敢动我锦衣卫的人”雷震钢这人是出名的护短,锦衣卫的人员在外出了错,回来他怎么教训都成。但在外面不允许有人说他们的不是,这也是早期锦衣卫里权力倾轧他能安然无恙的结果。
“老雷,我写奏折弹劾鸿胪寺玩忽职守,你得空找卢正庆喝茶聊聊如何”陶明阳在边上说。
雷震钢走到窥探孔看了一会儿,说道“是应该让他们来锦衣卫做客喝茶聊聊了,锦衣卫最近行事太过收敛,以至于让他们忘了咱们是做什么的。”
李翊昊站起来说“本官要进宫,这边抓紧。”
胡灵儿一觉睡到黑,起来点上油灯,先去上厕所,回屋见桌上的药包还在,泡上药端着放在厨房里。
淘米熬粥,去井里拿出鱼跟肉,把鱼收拾干净,肉切丁。
李翊昊敲门时,胡灵儿正在炒肉丁,开门见是他,就说“你怎么又来了。”
李翊昊走进来说“给你送饭。”
胡灵儿转身进厨房说“不用,我可以做饭,没那么矫情。”
李翊昊关上门,提着食盒去厅堂,见桌上摆着糖醋鱼,还有一碗粥。
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糖醋排骨、猪蹄黄豆、红枣炖鸡、红烧茄子,外加一盆米饭。
胡灵儿端着辣椒炒肉丁进来,放桌上。
“你师父不是告诉过你,不让你吃发物吗?”李翊昊说“你做的菜是伤者能吃的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个小伤口”胡灵儿坐下喝着粥说。
李翊昊坐下看着她问“你是不是怨我让你参加比赛。”
“怎么会,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胡灵儿说“若是不愿意,没人能强迫的了我。”
“那你为什么哭”李翊昊把鱼跟肉丁换到自己面前。
胡灵儿说“疼得,我怕疼。”
“我跟陶明阳讲了你转明的事,宣南坊人员调整”李翊昊说“曹云山去东城任百户,任中齐任宣南百户。你去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的人员档案,副千户,从五品。”
胡灵儿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李翊昊,半晌才说“这官升的太快了吧!”
“是很快”李翊昊说“不过你这次倒是间接的立下功劳。”
吃过饭后,胡灵儿又喝了一碗药,才问“书院的工作要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