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罗易道,“三弟还有什么高见?”
李含雪道:“生而为人,是永远无法获得完全的自由的,只要你的心还有所牵挂,便永远没有自由。”
罗易笑道:“这么说来,三弟心中觉得自己所爱的人、珍视的亲友都是修行路上的一种累赘吗?”
“对于那些想要获得真正大自由的人,确实是一种累赘,修行之路漫漫无期,如果想要达到顶峰,几乎没有人能够陪你走到最后。”萧天寒道,“我也曾接触到过这种类型的武修,他们的道心比谁都坚固,世上除了死亡之外,无人可以动摇他们的道心。不过我不喜欢他们的修行方式,那种极端的修行方式已经近乎灭绝人性了。”
李含雪道:“但在他们看来,这却是最接近天道的方法。不过我却始终觉得,天道无情,人却有情,无情之道注定是要失败的。”
萧天寒道:“也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人成功过。”
“我觉得没有。”李含雪道。
萧天寒笑道:“三弟,你这么说是不是太武断了?”
李含雪笑道:“是有些武断了,我只是经验之谈,过去我也修行过无情道,但最后失败了。这种修行之道,就连师祖杀生王也没有成功过,所以我便下意识地觉得没有人可以成功,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成功过吧。”
李含雪却是不知道,顾夕雨的父亲顾今朝修行的就是无情道,而且还证道成帝了,不过因为他留在星云大陆的时间过短,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最后走到了哪一步。
兄弟四人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已经夜幕降临,罗易和孙大富早已经烂醉如泥,李含雪和萧天寒也醉意朦胧,最后闭上了双眼。
四兄弟横七竖八地睡在了草地上,一如苍蓝外院那略显稚嫩的四个少年,毫无隔阂地睡在星空之下。
这样的日子,今晚过后,也许再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