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雪呼唤道：“师祖……”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我能够听得见。”杀生王道。

李含雪道：“之前在云池，我分明看到你被沐蕴白用帝刀斩杀，连生命气息也已经完全消失了，为什么师祖还能活下来？”

杀生王道：“因为那块至尊龙肉，之前我就附身在那块至尊龙肉之上，后来我也是通过这块至尊龙肉重获新生。”

“这怎么可能……”李含雪道，“师祖天心被灭，一切都被打灭了，就算将一道人魔分身附着在至尊龙肉上，就算能活下来，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吧。”

李含雪能够感受得出来，现在的杀生王虽然极度虚弱，甚至连二阶天君都比不上。但他已经完全成一种奇妙的进化，本质上来说现在的杀生王已经比之前的杀生王更加强大，只要他从虚弱期恢复过来，就会立刻超越沐蕴白、战秋寒、楚明轩他们，真正地屹立于西王界顶点。

但在李含雪的推测中，杀生王不应该是这种状态，他的本体被沐蕴白消灭，人魔分身就算还活着，也绝对达不到杀生王现在的高度。

而且如果仅仅只是人魔分身活了下来，他也会表现出一种极端的情绪，因为每一个人魔分身就是一种极致情绪的化身。

可现在的杀生王，除了虚弱之外，李含雪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半点极端的情绪。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奇怪了。

杀生王道：“含雪，你的感受其实没有错。我的本尊确实被沐蕴白用帝刀彻底杀死了，但我却活了下来，而且变得更加强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含雪道：“请师祖指教。”

杀生王笑道：“毁灭分身是除了极道之外，最强的分身，想要降服它，仅仅只靠力量还不行。打个比方，如果说其他分身是现在的你，那么毁灭就是未来的你。单纯从力量上来看，现在的你根本无法战胜未来自己，所以只能靠智取。在这么多看的修行过程中，我渐渐领悟到了毁灭的真意，这一次参加至尊联盟的百兽宴也是我故意的。”

“所以之前其实师祖早就知道这次宴会是一场至尊联盟的精心布局，一路上才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李含雪道。

杀生王道：“确实如此，在进入云池之前，你说的所有话我都听到了。这次我本不想把你牵连进来，毕竟这样的战斗对于你来说实在太危险了。不过后来想想，以后你还要回星云大陆参与帝命之争，迟早也要面对比这更加恐怖的战斗，所以就带你过来了。含雪，你不会埋怨师祖吧？”

李含雪笑道：“师祖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埋怨师祖，这次战斗对于我来说大有裨益。之前一直与师祖交手，师祖为了不伤我，总是有所保留，所以与真实的战斗还是有所出入。这次我真正地与至尊交锋过了，以后再与这种级别的强者较量，我也会注意到更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杀生王哈哈笑道：“那就好。”

李含雪道：“师祖所说的毁灭真意，究竟是什么？”

杀生王道：“所谓毁灭，对于我们修炼三千分魔道的人来说，代表的并不是杀戮与极致的破坏，如果去杀戮与破坏之中寻找毁灭的真谛，那么势必是要失败的。要是一切都毁灭了，我们又怎么能够迈向更高的境界？所以师祖在修行之时，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对于我们来说，毁灭究竟是意味着什么。经过这几十年的思虑，我终于明悟，原来毁灭并不只是单纯的毁灭，而是破后而立！”

“破后而立？”李含雪心中一震，“难道师祖被沐蕴白杀死，是故意的？”

“不错。”杀生王笑道，“我与沐蕴白、楚明轩他们战斗之时，其实还保有一丝理智，若是让毁灭释放出真正的力量，别说是沐蕴白、战秋寒和楚明轩他们三个，就算是再多一倍这样的高手，也要被毁灭通通抹杀！”

“毁灭分身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李含雪惊道，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毁灭人格本就是为了毁灭存在的，所有人魔分身的力量都可以被他全部调用，它的力量若全部释放，这世上除了帝君之外，绝对没有人可以压制得它。但如果我让毁灭完全主导了，我最终的下场也会陨落。要降服它，便只有借助沐蕴白、楚明轩和战秋寒他们的力量，好在他们的实力不弱，加上四小至尊还有我，终于是压制住了毁灭人格。”

杀生王道：“在沐蕴白杀死我的那一刻，毁灭人格与所有的人魔分身也跟着全部毁灭了，这就是毁灭的真意！要想让三千分魔道更进一步，领悟极道真意，就只能先自我毁灭，让所有人格包括毁灭全部死亡，从而诞生出一个拥有极道真意的‘真我’，也就是现在的我。这就是毁灭的真正含义——破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