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恍惚地感觉到庄纪川用他的大拳头在锤着他的胸口,嘴里叫着:“姐夫!姐夫!”
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郭文姬那张脸,脸上失去了往日自信的神采,除了挂着对他的关切,剩下的都是忧愁。
郭文姬看他醒了过来,小声地说道:“小孩不懂事,在门外被几个大孩子欺负,就记住了,你别往心里去。”
庄纪川架起殷华平,二人将他扶进了堂屋,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殷华平喝了一碗热水,慢慢的缓了过来。
庄纪川看他已恢复正常,也忍不住念叨:“我和俺姐都明白你的苦心,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大墙里的人,但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以前不敢回家,是怕连累家里,现在更不敢回家了!”
殷华平叹气道:“唉!临城西南乡现在全乱了,孟安民和张来余都跃跃欲试要接管这一片,咱可以一走了之,老百姓怎么办?还有好些人没救出来,日本鬼子知道我的目的,他们在拿这个事吊着我呐!
铁道队的杜季伟是山里下来的,他跟115师上层有关系,估计他们都去山里避风头了,运河支队还没恢复编制,等不起呀!现在,咱能做的就是快速组织人马,把张来余和孟安民顶回去,让老百姓过得安生一点,等游击队恢复元气再说。”
郭文姬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回到里屋,抱着小百灵“呜呜”地哭了起来。庄纪川难过地蹲到地上,用力地搬起面前的杌子,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砸去,那杌子倒是结实,竟然没有散架。
殷华平突然站了起来,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他了?找他肯定行!”
庄纪川抬头茫然地看着殷华平,殷华平兴奋地说道:“我马上去铜门闸找崔兴富,他原来就是小刀会的,有十几个兄弟。他不当二鬼子,也不干扰游击队,咱把他争取过来,组建个‘保安自卫团’,他肯定能干!”
他又交待庄纪川:“你和景先守在家里就行了,说闲话的别管,要是有人闹事,欺负她们娘俩,就用枪招呼。”然后,就兴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