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许沁提到的这个人是否对我有帮助,但我觉得值得一试,能被杨仪称之为叶媚白手套的男人,必然在背后替叶媚干了很多脏活,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突破口。
晚上六点,城南老街临河的一家风味餐馆,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许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勾人。
相比在北京,她的气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像是年轻了不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这个道理,唯有汉源的气候才真正适合她。
落座之后,许沁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调侃道:“小川,姐想见你一面还真够困难,若不是我能提供线索的话,你都不肯出来见我吧,怎么,姐就那么让你不待见啊。”
一听这话,我欲哭无泪,撇了撇嘴说道:“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这段时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如果不是我的八字硬的话,恐怕这会都不能坐在你面前说话了。”
许沁淡然一笑,点了点头道:“确实,我着实没想到你父亲的案子会危及你自身的安全,以前我还没把这事当回事,现在看来,背后的水很深。”
我微微颔首道:“所以许姐你还有什么内幕消息的话,不妨一股脑告诉我。”
许沁道:“你也知道,当时我只是杨仪的一个地下情人,接触到核心东西其实并不多,哪怕真有线索,也是偶尔旁听到的,而且都是没有得到证实的,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帮上忙。”
我苍白的笑了笑道:“许姐,不管你说的有没有用,我都很感激你,至于你说的白手套是怎么一回事。”
许沁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半晌过后,她才悠悠的说道:“那时候我还在市委办的接待中心,每次叶媚来汉源,杨仪都会安排我亲自接待,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接触到叶媚的,虽然跟她没有什么过多交集,但她每次来,都会带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印象很深,几乎不说话,哪怕在饭桌上,也只是自顾自吃饭喝酒,仿佛跟周边的气氛很难融入到一起。”
“有一次接待完叶媚后,闲着无事跟杨仪交谈,我便提到了这个男人,当时杨仪喝了酒,对我又没什么戒心,就顺口提了那么一嘴,说这个男人是叶媚的白手套,专门替她干脏活,至于具体是什么脏活我也不清楚,毕竟我那时候也没当回事。”
“嗯!”
我沉沉一点头,随即问道:“姐,那你可否有这个人的信息?”
许沁想了想后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男的应该叫徐敏,跟我同岁,一九七九年生人,因为每次都是我亲自接待的,所以我看过他的身份证。”
“徐敏?”
我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后,抬头怔怔的看着许沁问道:“沁姐,你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提供线索,想必不是什么巧合吧,我觉得你是有意的,对吗?”
一听这话,许沁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川,你真的很聪明,我确实是特意打电话给你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也确实有自己的小算盘。”
顿了顿,许沁一脸惆怅的说道:“赵书记离开汉源已成定局,赵书记这一走,杨仪很有可能再度统揽大权,如此一来的话,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对我打压,甚至再次把我发配去外地,小川,姐只想安安稳稳在汉源过日子,不求其他。”
说完,许沁不由自主的黯然叹息了一声。
我完全能够理解她的无奈,赵江河这一走,在他手中提拔的干部很有可能会受到排挤,尤其是许沁,加上她跟杨仪本来就有旧仇,一旦杨仪得势,那么势必会针对她,所以许沁才想借着我父亲的案子把杨仪也拖下水。
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不妥当,但也无可厚非,何况官场本来就是阴暗的,大家只要利益一致,完全可以相互利用。
这时,许沁突然弱弱的问道:“小川,你有什么打算吗?”
一听这话,我不由得心弦一颤,随即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说完,我躲开许沁的视线,把头扭向窗外,望着那条河陷入了沉寂,赵江河这一走,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或许我的仕途也将止步于此,但只要能给父亲翻案,我又有什么遗憾呢,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