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吃完晚饭,赵江河提出去浊江畔走走,于是,我开着车带着他来到江畔公园。
下车之后,赵江河撑着伞漫步在河岸上,我紧随其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很孤独,远离家人,异地为官,只身一人面对官场是非纷争,却又无人倾诉,这种无力感外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走到一处观景台,赵江河停下了脚步,眺望着江对岸的一片工业新城陷入了沉思。
我见状,赶紧追了上去,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跟他同样的视角极目远眺。
赵江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禁唏嘘感慨道:“不出半年,那一片江畔新城就能落成了,届时,就能与百达集团打造的商圈隔江相望,形成遥相呼应之势,这一带也必将成为滨州区甚至整个汉源市的新地标,只可惜我是看不到咯。”
一听这话,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抽了抽泛酸的鼻子,一时间无言以对,我依稀记得,赵江河在出席江畔新城奠基仪式的时候讲过,这里将会是汉源市新的起点,只是没想到这里也成为了他在汉源的终点。
赵江河回头瞥了我一眼,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可惆怅的,人都要向前看,咱俩都是大老爷们,别整的一副怨妇模样。”
我撇了撇嘴,一脸幽怨的说道:“赵书记,这里是我父亲上岸的地方,六年前的清晨,我父亲的尸体正是从此处打捞上岸的。”
说罢,我的眼眶瞬间泛红,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再度模糊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