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河见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贺书记,怀远书记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算是给了你机会,如果你还不想说,那么现在就可以起身离开,我也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一听这话,贺不凡顿时脸色泛白,额头开始冒汗,他显然是已经听懂了赵江河话里的意思,这是赵江河最后一次信任他。
贺不凡狠狠的抽了两口烟,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随即说道:“赵书记,怀孕书记,既然你们两位领导问起,那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自从一年前齐海胜调任平度县当县长以来,不管县委还县政府的日常工作基本上都是他说了算,下面各部门的局办领导也都只听他的话,实际上,咱们平度县齐县长才是一把手。”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感到意外,齐海胜向来强势,而且背靠市长杨仪等一众当地政治势力,如此背景,年纪已到上限的贺不凡自然不敢与之死磕。
“党政各管,权力公摊,是我们国家现有的制度,谁都不能搞一言堂,你作为县委书记不能,他齐海胜县长也不可以,凭什么他要凌驾于你之上。”听完贺不凡的话,徐怀远有些温怒。
贺不凡面色有些难堪,一个县委书记被县长架空,手底下的局办领导却不肯听自己指示,要是传出去的话,在官场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甚至会被说成无能,想必这也是贺不凡难以启齿的原因。
“贺书记,你说下面局办领导只听齐海胜的,却不听你的,那你身为县委书记,手握人事大权,为何不将这些不听话的人全给撤换了?”赵江河直言不讳的问道。
“赵书记,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我们平度县十三席常委,有十一位是杨市长提拔起来的干部,跟齐县长有同袍之情,我若是想要做出人事调动,没有齐县长点头,常委会上必定通不过。”贺不凡有些无奈的说道。
平度县的情况,与当时赵江河刚来汉源时的情况很相近,不同的是,赵江河有着绝对的政治智慧和背后不为人知的强大人脉,完全逆转了局面,可平度县这边就截然相反,贺不凡依旧被齐海胜掣肘的死死的。
这倒并不一定是贺不凡无能,有些客观事实我们还需要真事,毕竟平度只是汉源市下辖的一个县,它主政者的政治资源几乎完全依附于汉源市,如此一来,只要在汉源市的政治资源够硬,人脉关系够广,那么就能决定谁才是平度真正的一把手。
“既然政治环境这么恶劣,我却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又是为何?”赵江河怔怔的看着贺不凡一字一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