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没停稳,我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发疯似的朝殡仪馆里面狂奔而去,江夏见状,二话没说,也飞奔着跟了上来。
在殡仪馆的某个厅内,我见到了先我们一步赶到的陈宇的父母,陈宇妈妈原本瘫坐在冰棺边上痛哭,见我进来,连滚带爬的朝我爬过来,我赶紧冲过去,与她紧紧抱在了一起。
陈妈趴在我怀里哭的撕心裂肺,一边哭还一边拍打着我的身体,不断的哀嚎道:“小川,小宇没了,小宇他没了。”
我紧紧的抱着陈妈没有说一句话,此时,再多安慰的话语也无济于事,因为我知道那种痛苦有多么的沉重,真的犹如利刃剐在心口一般疼痛,我父亲走的时候,我曾体会过一次,如今,再一次。
眼泪从我的眼眶翻涌而出,我跟陈妈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江夏和葛彪几人站在身后,也不停的抹着眼泪,按照市委人事调整的方案,陈宇已经是市局刑侦队的副队长,只可惜他还没来及在这个位置上大显身手,就已经走上了壮烈的道路。
这时,陈宇的妹妹陈雨果也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与我们抱在一起痛哭,不知哭了多久,陈妈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瑞丽警方安排的工作人员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将她搀扶到一边坐好。
我颤抖着站起身,缓步来到冰棺前,双手搭在冰棺上,然后俯下身,看着安静躺在鲜花丛中的陈宇,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恍如安静的睡去,只是那张脸苍白的让人忍不住心疼,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陈宇的脸有些塌陷干瘪。
为了防止眼泪掉在陈宇的身上,我用力抹了一把,然后含着泪笑道:“你小子还欠我一顿酒,这顿酒还没喝明白你怎么就走了,陈宇,你不是说过吗,你要陪着我,把华阳的水搅得天翻地覆,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你小子倒是起来,你不是挺能耐的吗,陈宇,你他妈的起来啊,巷子那破酒馆到老板都已经烫好酒了,就等着咱俩过去喝呢,你他妈起来啊。”
尽管我拼命的呼喊,但陈宇依旧一动不动,我知道他再也听不见了,我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然后大幅度弯下腰,把身子探进冰棺,把额头贴在陈宇冰冷的额头上,说道:“小宇,你记住了,这辈子我替你照顾好叔叔阿姨还有果果,但你要记得下辈子还我这个情,否则,我跟你这小子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