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即不解的问道:“那个老赵啊?”
我微微一笑道:“赵江河。”
沈妃一听,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沈妃无法行走,那只能由我背着下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来到水库坝下,此时,我们两人浑身都湿透,且沾满了泥渍,可谓狼狈不堪,但是我一刻都不敢耽搁,发动车子之后第一时间朝着华阳县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但门诊大厅依旧人潮涌动,望着这里的一切,让我百感交集。
这个曾经我无比熟悉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我心底深处最讳莫如深的地方,我父亲在这里生活工作了二十年,在这里辉煌,也在这里黯然退场,最终落得一个悲催的结局。
还有那个曾经誓言要跟我一起徜徉诗意江南的女孩和她那个扬言要打断我腿的母亲如今依旧在这里上班,换而言之,这里可以说是我爱恨情仇汇流之地,若不是沈妃的伤势耽搁不起,我想我不会轻易涉足此地。
因为我父亲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几年,其中又当了十年的院长,医院里很多医生护士都认识我,为了避免被他们认出,走路时,我尽量低着头,在挂号时,也尽量不正面面对工作人员。
这是我父亲出事后五年来第一次再涉足,我却并没有故地重游的兴奋,取而代之是尴尬和彷徨,害怕见到这里熟悉的人,害怕听他们提及曾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