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玲随他摸,又问:“那你考试怎么办啊?”
梁鑫淡淡道:“去给老师跪下。”
江玲玲娇声喊道:“我说真的啦!”
“我也说真的。”
“……”
两个人在寝室里腻腻歪歪,沈聪看得生不如死,很快就拿着课本,出去上自习了。
期末将至,校园里一片肃杀之气。
梁鑫终于明白,那种时空扭转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话说……
考试周,马上就要到了啊……
这天晚上,梁鑫认认真真地,跟江玲玲在自习室临时抱佛脚了一番。
自习结束后,又去镇上酒店开了个房间,打了一炮奖励自己。
随后的数日,梁鑫便就这样,每天焦急又不得不充分维持耐心地等待。
同时他也没忘了,去给英语老师、体育老师甚至思修课老师磕头认错,把该补的作业都补了,把该送的礼也送了个到位。
花了一点小钱,费了一点口水,总算把“平时分”都拉到了至少及格的状态。
当然,也不是所有老师都吃这一套。
至少两门专业课,梁鑫就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因为《中基》和《系解》的上课老师实在太多,梁鑫送礼都不知道该找谁送去,只能认命,希望通过自己的专业水平和期末考试的卷面分数,搏来一个过得去的结果。
只要及格就好。
真的。
四天时间,梁鑫天天早起读书、好好上课、晚上开房。
时间一晃,就歘的一下,一周眨眼就过去了。
梁鑫甚至觉得,炮都没有打够。
到了周五,他又被迫营业,去开了个校学生会的年终总结会议。
全场干坐着听宁臣吹牛逼,同时得知了倪春生“因为意外下课”,以及校大学生自助服务中心以后归学校办公室直管的消息。
“这事怪你啊。”会议结束后,宁臣拉着梁鑫去了他的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笑着跟梁鑫扯闲篇道,“学校领导气炸了,说你给学校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
“我?”梁鑫好笑道,“妈的这也能怪我?”
“谁让你开天辟地了呢?”宁臣道,“春生悲剧啊,纯纯地给你背黑锅了。”
梁鑫听得摇头,说道:“他命里没这个东西。”
宁臣哈哈一笑,又道:“对了,等学期末,全市大学生联席会议要开大会,我们学校这边,我是推荐了你过去的,应该能给你弄个联席议会的理事。你到时候有时间去吗?”
“不好说。”梁鑫道,“得看具体情况。”
“太忙了……”宁臣道,“那到时候,我帮你把名额争取下来吧。”
“行。”梁鑫点点头。
虽然这头衔对他没什么用了,但有总比没有好,又不用花钱,不要白不要。
宁臣又提醒道:“注意不能挂科,咱们有了挂科,就一切全完了。”
“嗯。”梁鑫点点头,心情很沉重。
首都缴不完的房贷,三金科技拿不住的股份,学校里难死人的学分……
梁总背负的三座大山有多重,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
“难啊……”
又过了数日,某个普通的周三晚上。
事后,梁鑫趴在江玲玲温暖的怀里,感觉压力已经爆棚。
只能靠揉揉孩子将来的食堂解压。
江玲玲被他揉得浑身发软,小声说道:“老公,我觉得有点对劲啊……”
“什么?”
“我那个还没来……”
梁鑫抬起头来,在昏黄的床头灯下,看着她似乎圆润了一点的脸,耳朵里头,突然想起一阵刺耳的长鸣。嗡——!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过了片刻,梁鑫说道:“明天去医院看一下。”
“嗯……”江玲玲抱住他,小声道,“老公,万一真有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梁鑫淡淡道:“生下来,养大,让他去考公务员。”
江玲玲扑哧一声笑出来,幸福地打了梁鑫一下。
梁鑫又幽幽问道:“玲玲,你说,我要是没钱了,那怎么办呢?”
“啊?”江玲玲急忙问道,“怎么了啊?”
“嗯……遇上点事情。”梁鑫的精气神越来越弱。
江玲玲有点蒙,弱弱道:“到底怎么了啊?”
梁鑫道,“有可能,就只剩一点钱了……”
“剩多少啊?”
“四千万吧。”
“嗯……”江玲玲想了想,往他怀里一靠,笑道,“那没事,我爱你一万年。”
“靠……”梁鑫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同一时间,在东风投资集团大厦熬夜的滕增岁,脸色也相当难看。
十天过去,集团的物业只转卖出去不到四千万,资金的回笼速度明显断崖式下降。
全市的房价,就像一堆叠得很高的积木,已经开始摇晃,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东风投资集团身处其中,虽然不至于完蛋,但如果这次跑不出来,那几乎也相当于,过去至少两到三年的时间,他们的投资毫无收获。
就全市看来,也至少是经济发展成果倒退三到五年的形势。
在这个节骨眼上,滕增岁已经完全顾不上梁鑫了。
“老周,看看海外有哪个项目能卖的,就先卖掉吧。先把这边的窟窿填上。”深夜时分,滕增岁跟周赫煊,秘密聊起了W市这边地产遗留问题的解决方案。
周赫煊沉着脸,长叹道:“步子迈得太大了,惨重的教训啊。不过就不能再等等吗?或许情况还会有转机呢?等过几天,那个慈善之夜活动就开始了,舆论声势能不能再造一下?”
滕增岁道:“这种招式,可一不可二,人家又不是傻子。”
周赫煊道:“要是现在能有一笔大资金进来就好了,随便注入哪个项目都行。都能拿来做做文章,骗几头猪进来杀一杀。”
滕增岁摇头道:“没有猪了,外面的情况也不好,看起来,有点金融危机的苗头了。”
“唉……”周赫煊又叹了口气,“那我先看看吧,现在不是我们想卖,就有人来买。想尽快拿到钱,那就还得再多割自己几块肉。”
滕增岁道:“该割就割,这边先止住血,来年去外面,才能轻装上阵。”
周赫煊问:“你说外面的房地产市场,真能搞起来吗?”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滕增岁站起来,“未来的方向,要么是地产,要么是互联网。连小孩子都能看清的路,我们不押这两头,还能押什么?”
周赫煊沉默几秒,唯有微微点头,“那也不是个普通的小孩。”
滕增岁唏嘘道:“也有可能,是我们老了……”
……
一夜难眠,次日早上,梁鑫和江玲玲离开酒店后,便直奔医院。
因为早上已经没课,连假都不用请了。
匆匆到了医院,再匆匆排队挂了号。等来到诊室时,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龙。等轮到江玲玲,医生给开了验血单,又去做了检查回来,时间都差不多要到中午饭点了。
等结果需要点时间,梁鑫直觉强烈,自己这回铁定是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