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孙拾亿还不让牛紫在水池里洗手,这下才是真正的看走眼了,其实,这也不怪孙拾亿,自从小灵娃霸占了这个水池之后,包括白泽在内其它小动物,现在几乎都已经不靠近水边了,若是伸头喝了一口池子里的水,小灵娃至少一个星期,都不会到池子里去游泳,后来孙拾亿才发现这秘密,才有意在旁边准备了一个洗手的塑料桶。
两天过后,两兄妹就要告别九婆了,但是那个小灵娃却是不依不饶,整天吊在牛紫的身上,就是牛紫睡觉时也不撒手,对此九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随着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已经登上飞机的赵九州开始催促孩子们快点登机,其中还有孙静和孙拾亿依依不舍的惜别,但是小灵娃自从认识了牛紫之后,死活就是不肯撒手,再也不愿回到水池里去,无论牛紫如何的好言相劝,这小家伙似乎油盐不进,九婆心中一动,就让牛紫带上它,把它平时放在储物袋里即可,至于药园一年半载也不会受到影响。
果然如九婆所言,当牛紫打开储物袋的时候,小灵娃“滋溜”一下就跳了进去,然后在里面翘着二郎腿舒服的睡起觉来。到达南苑机场的时候,两兄妹没有再回总局,而是直接搭乘顺风机前去三亚。说来也巧,正好有一位高级领导要去那里视察,当然,以目前牛黄和牛紫学生军的身份,显然是不够这个级别的,但是有赵九州在中间穿针引线,又经安老头那么一游说,也就顺理成章的成行了。
李院长早就抵达了海南,像他这种级别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需要向上级备案的,当然直管的领导就是安局。兄妹俩下了飞机之后,就按照事先的约定住进了一家快捷酒店,也就是从此时此刻起,按照李院长的交待,他们就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
人老了就是闲不住,李院长拿着办好的手续和护照,已经提前入住在两兄妹的隔壁,并告诉酒店前台,一旦这两兄妹赶到,就让她们去对面的街心公园去找自己。而李院长已经在街心公园,跟着群众跳起了广场舞,一举一动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有学识有背景的一院之长,而且舞姿熟练有板有眼,似乎真的就是这些市民中长期参加锻炼活动的一员。
赶来会合的两兄妹被李院长的举动惊呆了,当看到牛黄牛紫兄妹俩站在旁边吃惊的望着自己,这老头才哈哈的一笑,冲着旁边刚认识的舞友得意的介绍说:“自己的孙子和孙女来看自己了,而且说话的声音很大,”随着一曲舞罢,李院长擦着汗水,兴致勃勃的走了过来,旁边的舞友对这爷孙三人,则是艳羡不已,因为牛紫表现的真的就像大孙女一样,在为李院长心疼的擦拭汗水。
跳完舞蹈的李院长,在旁边稍微休息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牛黄还以为李院长要回宾馆,哪知这老头兴趣不减,居然带头逛起了夜市,两兄妹只好在后面跟随,谁知这老头对啥都有兴趣,不仅问东问西,而且话能说出一口漂亮的当地话来,若不是牛黄和牛紫知根知底,很容易就把李院长当成是本地的一个小老头,很明显李院长这样做是有意为之。
三人坐在路边大排档简单吃了一点烧烤之后,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宾馆,牛紫把采摘的悟道茶已经分成若干个小包,十分礼貌的双手呈送给了李院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老头把随身的茶杯拿了出来,旁边的牛黄也有眼力劲,立马帮忙烧水,直到泡好了悟道茶,李院长才让兄妹二人坐下。
拿起茶杯习惯性的吹了吹上面的茶叶后,这才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意犹未尽的说了句:“有心了!”算是对两兄妹的褒奖,李院长放下茶杯,用手轻轻揉了揉大腿,这才看向牛黄说道:“你说说和我一起跳舞的有多少人,男的多少、女的多少、围观者又有多少?”牛黄一愣,随即谨慎的回忆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李院长会考验他的基本功,旁边的牛紫想要张嘴,被李院长伸手制止,你别讲,听他说!
牛黄看着这个老头,微笑着说:“和你一块跳舞的总共有56人,男的有28位,女的也有28位,周边的看客有15位,其中有三个孩子,回答完毕!”老头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看向牛紫又问道:“我们逛夜市的时候,我和几个人说过话,溜达了几个摊位?又问了几种蔬菜的价格?”
牛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逛夜市的时候,你总共和五个当地人说过话,至于说的是啥,由于是本地方言,我听不明白,你总共溜达了12个摊位,分别询问了茄子、豆角、三文鱼、以及其它海鲜的价格,其中你说三文鱼的价格特高,自己吃不起,茄子是8毛一斤、豆角是1.2一斤,海鲜你就问了螃蟹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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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牛紫一口气说完,李院长笑了,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不愧为我校的高材生,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呐!”随即又拿起茶杯,接着喝了两口,才又缓缓地说道:“你俩的表现,比我当年要好上十倍,我年轻的时候,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对于这方面的训练,总是做得不够好,虽然最后勉强毕业,但成绩却是一般般,这些生活中的细枝末梢,看似不起眼,但对于做我们这行的人来说,关键的时候是能救命的,当年、当年,说着便打开了话匣子。”
李院长说的是当年和前苏联交恶的时候,他当时和同事被派遣到海参崴去执行任务,笑着说现在的俄罗斯总统普京,当时就在克格勃内任职,但是不敢肯定两人是否交过手。两兄妹对这个李院长亲身经历的案例很感兴趣,毕竟作为前辈,他们的一些经历和教训,可以让他们少走很多弯路,俗话说的“经验大于学问”,指的就是这方面。
牛黄为李院长的杯子里续上水后,老头才又缓缓的开始讲起他的故事,他说:“由于自己和同事都是黄种人,和俄罗斯人五官差距较大,所以刚进入海参崴就被克格勃的特工给盯上了,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好在有一个比较正当的掩护身份,那个时期不比现在,原本在海参崴的中国人就屈指可数,好在那里还有不少的日本人、韩国人和朝鲜人,于是我俩个就冒充日本人,才得以摆脱克格勃的追踪,当完成任务回国的时候,我俩再次被克格勃盯上,无奈之下,我俩只好转道日本回国,也就是在日本和克格勃的特工脚交上了手。”说到这里,老头似乎有一阵子的神伤。
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才从神伤的情绪中缓了过来,赞叹一声“这茶真好”之后,才又接着说道:“当时有三个克格勃的特工,跟随我俩去了日本,我俩虽然会日语,但毕竟不是日本人,这下就在克格勃面前露了馅,我的粗枝大叶的毛病,在这次行动中彻底暴露无疑,好在同事细心,对我俩入住的酒店周边事物都了然于胸,半夜时分,那三个特工对我俩发动攻击,想把我们逮捕。好在我俩机警,从12层高的窗户上攀爬下来,干掉了一名守在下面的特工后,转身就逃,没成想他们埋伏的还有其他人,就这样一追一逃,我俩最终深陷绝境,正当走投无路的时候,同伴记得这个死胡同后面,就是一个跑马场,于是他进行掩护,让我翻墙逃走,最终我逃出生天,同伴却被当场射杀。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执行任务,结果是两人去一人回。”说完,老头又神伤起来。
看来这次任务对老头触动不小,尤其是又失去了一名战友,这才让他如今都无法释怀。一连三杯悟道茶之后,院长还是谈兴正浓,几乎把他的经历和战斗的经验,以传道授业解惑的方式,再次让兄妹两人感到极度的震撼的同时又受教不少,当然也没想到李院长的经历如此骇人听闻,平时兄妹俩在学院并没有听说过院长的这些经历,只知道他是从隐秘战线退下来的有功之臣,没想到还是一位周游列国乃至全身而退的大咖,难怪会到学院来当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