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抵达石林外围。数百位披坚执锐的蛮族士兵静立石林山脚下,戒备森严,临近之后,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汹涌而至。
残阳面色沉稳,不慌不忙地取出令牌。
上山的路径狭窄险峻,马车难以通行,司马樱与夜醉只好下了马车,各自换乘软轿,由人抬着,一前一后,缓缓而上。
残阳下马步行,仍旧留在前方引路。
夜醉撩起帘子一角,沿途矗立着无数形态各异、大小不等的山石,这些怪石嶙峋突兀,周围绿植稀疏,此时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似轻烟般萦绕在石林之间。雾气时而浓重似云烟,时而稀薄到肉眼难寻,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行至石林中央空地,眼前之景令人悚然。但见蛮族士卒呈三层环状分布于石林周遭,前方不远处即为通往祭台之入口,却被这群士卒严密戍守,犹如一头蛰伏的蛮荒巨兽,张开獠牙,静候猎物落入陷阱。
软轿稳稳落地,发出轻微震动声。残阳伸手撩开帘子。司马樱身形微屈,缓步而出,夜醉紧随其后,三人穿过士兵队伍,一座规模宏大的祭台赫然入目,石阶之下文臣武将列阵而立,泾渭分明。
早已获悉消息的众人皆转身,凝视着渐行渐近的司马樱一行人,神情不一,而多数人的目光,皆汇聚于那面具覆面的神秘人身上。
观其身形,轻易判断出此人为男子。众人不禁暗自思忖神秘人的身份以及来意。
角落里的桑释容视线紧咬司马樱身后的夜醉,如此反常的举动很快便引起了身边桑筹的注意,桑筹微微压低声音问道:“怎么?”
桑释容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恨恨道:“虽然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容,但我敢断定,那天夜里遇到的人就是他!绝对不会有错!”
“慎言!”桑筹不会武,但他知道武者的五感灵敏,稍有不慎便会被察觉。他唯恐这话语会传入宗隐耳中。万一待会儿双方动起手来,恐怕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们父子二人。
他一边盯着神秘人,一边留意三司的将领,心里冷哼,不管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也不论其此番前来的目的到底为何,既然已经掺和进来,那么就休想再活着离开这里。
桑释容愤愤闭嘴,眼睛始终死死瞪着夜醉,他趁着父亲不注意悄悄对着蓝尺藏身的方向做了个手势。
缇吻头戴一顶镶嵌宝石的黄金王冠,身着一袭绣满精美的凶兽图腾的曳地王袍,步伐沉稳而坚定,一步一步踏上石阶。她行至祭台中央,缓缓转过身来俯视着台下众将,不同于天奢继位时的那种意气风发,此刻缇吻的面庞上唯有平静。
“勘蚀嘞”站在台下最前方,身旁分别站着狄婪和典鸧,三人穿着隆重的袍服,眼睁睁看着司马樱登上祭台。
继位大典进行到一半,典鸧给了“勘蚀嘞”一个眼神。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抵达石林外围。数百位披坚执锐的蛮族士兵静立石林山脚下,戒备森严,临近之后,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