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苏苏的少女也展露出笑容,收回那个小小的玉牌。
“今日要抄书,这不来问问您要抄什么么,我好拿走,省的一会儿找不到浪费时间。”
玉牌进内阁是规矩,可苏苏每三四日来一次,实在多此一举。可规矩不可破,既然定下,那便是要守的。
抄什么书都是不重要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老伯因此没有查询名录和租借情况,随口说出一本书名:“我记得《水异录》仅仅一本,近期因城北郊外的河兽,来借此书的人添了许多,劳烦苏苏姑娘抄录两册了。”
“成,如果不忙,我今日抄个四五册。”苏苏放下幕离,朝里走去。
而那老伯微弓的身子又往下弯了弯,脸上是看着小辈濡慕的笑,眼神深处却浮现出恭敬之意。
“那我可要多给些工钱啊。”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皆已经习惯了,书铺中总会招一些会识字书写的贫苦人,抄一些孤本书籍存放租赁,那些人能借此来读书,又能挣到工钱养家糊口。
刚刚那姑娘,衣裙合身,但腰间有许多缝补的痕迹,男子或许看不出,但手中有技艺的女子从衣裙长短和腰间走线便能看出,这衣裙经过多次的缝补。
所以,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苏苏走到书架前,一眼便看到书架上方的《水异录》,走近两步便要踮脚去取。未曾料到斜后方又伸来一双修长的手,与她取的是同一本。
手背擦过指尖,微凉。
手臂无意间触碰到幕离,幕离微微倾斜。
几乎是瞬间,那只手惊吓般地收回,因为动作太大,又将她幕离碰掉了几分。
苏苏拿着书本偏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人的手在幕离边想要扶正又不敢的慌乱抖动,蹙眉转身。
那人立即后退两步,双手合并作了揖。
“抱歉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
少年没有直起身,目光一直盯着地面,耳尖晕出粉色。苏苏这才腾出空隙将人从头到脚看个仔细。
腰间佩剑,修士。
长袖青衫,云纹刺绣,祁云宗内门亲传弟子。
祁云宗!
苏苏握着书的手紧了紧,顷刻间垂下,压低声音道:“无碍,我也未曾看到公子的身影。”
她抬手整理好幕离,侧身从他身边经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