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抹不开脸,只能没好气地踹了萧长冬一脚,束手束脚的走进厨房。
厨房里,老爷子正聚精会神地切肉。
三寸见方的五花肉块,厚重的菜刀贴着肉皮飞快落刀,每一刀都只入半寸,横竖斜的不停变换位置,看得贺正差点挪不开眼。
见贺正门神似地杵着,老爷子手下动作不停,用眼神朝水缸旁边的柜子示意。
“第二层的那个瓦盆,拿去洗洗,擦干净再装松仁,别沾了水汽。”
贺正连忙点头,拿了瓦盆正想出去,又听老爷子很随意地问道:“小子,你好甜口还是咸口啊。”
贺正呆了一下,想说自己都行,对上老爷子平静中透着慈祥的目光,心口一烫,低声道:“我好甜口,但也吃不了太甜。”
老爷子眼底笑意加深,扭过头去,“那不就跟小洛一样。行了,剥松子去吧。”
贺正“诶”了一声,提着瓦盆走出厨房时,刚来的那点拘谨莫名就消散了。
利索地在水池边洗干净瓦盆,三个大男人围着盆坐了一圈,用专门开松子壳的小夹子,动作笨拙地剥壳、挑肉。
埋头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松仁才堪堪把瓦盆底盖满,结果一只小手大刺刺地伸进去,一下子就抓走了一大捧!
萧长冬差点跳起来,痛心疾首地看着把松仁倒进嘴里嚼得喷香的洛鲤。
“妈!这是老爷子一会儿烧菜要用的啊,你嘴角都还沾着点心屑呢,能别祸祸我们了吗?!”
话音刚落,整个院子突然鸦雀无声,连二婶都停了下来,惊愕地看过来。
老爷子从厨房里探出半边身子,左右看看,奇怪道:“小萧你母亲也来了?人呢?”
洛鲤木然地把嘴里的松仁咽下去,拍拍整个僵住的萧长冬。
“叫太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