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开瓶盖后,老大爷撕一节卫生纸,有点儿心疼地沾一点点油。
“小伙子拿着,给你婆娘放鼻子那儿闻着,馋得咽唾沫就顾不上晕不晕的了。”
沾着油的纸还没一排排传到秦战手里,车厢里已经弥漫开一股霸道至极的香味,直接把汽油味都给压了下去。
洛鲤嗅着香味,隐约反胃的症状立马消减大半,等纸传到她手里时,更是精神一振。
“是油鸡枞!”
她上辈子来云省旅游的时候钱包大出血尝过一次,就再也没忘过这个味道!!!
老大爷得意地笑了一声,“我这可是特意用菜籽油炸的,放几颗干辣子,再加几颗红花椒,先大火炸去潮气,再小火慢慢的把香味给炸出来。”
“反正啊,别家一般可炸不出我这个味道!”
云省百姓就好菌子这一口,偏偏菌子只有每年六到九月份下雨才有,过季只能等下一年。
这都大半年没尝过菌子的滋味了,现在被香味一勾,又听着老大爷满是画面感的描述,一个个眼红得紧。
有人问道:“老倌儿,离雨季还有两三个月呢,你哪儿摘的鸡枞啊?”
老大爷更加得意,“去年特意把一窝鸡枞养到最后一场雨才摘了炸的,用油泡着拧紧盖子,再严严实实裹几层塑料袋吊老井里晾着,好不容易才留到了现在。”
秦战见自家小姑娘恨不得把沾了油的纸直接贴鼻子上的馋猫样儿,又心疼又好笑的扭头道:“大爷,您这鸡枞换吗,我这儿有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您要糖油布票也有。”
老大爷听得耳根动了动。
他这罐子油鸡枞是想送去古城给孙子吃的,但大孙子之前就羡慕同学家里有收音机......
想了想,老大爷道:“那么老大一瓶,你全要啊?”
旁人一听有戏,忙道:“别啊,小兄弟你匀我点儿,两块钱给我一筷子夹饼里吃就行!”
“诶,那我也来点儿,正愁冷饭吃不下呢!”
说着,还有人故意道:“大家同坐一辆车就是缘分,互相分点吃的很正常,老倌儿你放放心心的,咱们车上肯定不会有那种见不得人好的红眼病。”
车里的人扭着头互相看看,好像在确定有没有“叛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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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司机招呼了一声,“给我也留点儿,一会儿到休息站,我请大家吃话梅。”
司机的表态让大家一阵欢呼,本来也没想吃独食惹人眼的秦战,立马用一张收音机票和二十斤粮票,换来了两巴掌长的一大瓶油鸡枞。
然后也没收钱,就用筷子给大家一人夹了一点点尝个味道。
分完一圈还剩下大半瓶,足够自家小姑娘慢慢吃到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