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深邃的眸子一暗。
“只要爱妃不离开朕,什么都可以。”
姜姩睁大的小鹿眼一下失了神采。
可她只想出宫。
她一个女主,男主的面儿都没见到,日日跟个反派纠缠不清算个什么事。
紧接着,她的脖颈就传来一阵痛楚,反应过来,已被裴玄狠狠掐住。
“爱妃刚才是想离开朕?”
他眼底寒光乍现,表情几近疯狂,黑眸燃烧着疯批的烈焰,暗哑的嗓音如地狱修罗,散发着深渊般的危险气息。
他绝对有病!
姜姩奋力挣扎,却只觉得呼吸越发困难,她只能委曲求全的望向裴玄,艰难地摆手。
直到意识几近模糊,裴玄有力的手掌,才将她松开。姜姩捂着喉咙,连声咳嗽,她抬头望向居高临下的裴玄,涨红的双眼流出恐惧的泪水。
“嫔妾......什么都不要......只.....只要陪在皇上身旁。”
裴玄嘴角微扬,露出满意之色。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被冷汗浸透的发丝。
“疼吗?”
他深邃的眸中是无尽的柔情缱绻,隐约透着一丝病态的暗芒。这样子着实令姜姩看得头皮发麻。
“....嫔妾.....困了。”
姜姩缩回被窝,赶紧合上双眼,假装睡觉。可眼泪还是不争气不住往外流,她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为她擦拭脸颊的泪水。
眯缝着眼睛偷看一眼,就见裴玄正垂眸怔怔看着手指上的泪水,似是新奇般放进嘴里尝了尝了!
啊!!!
我想回家!
姜姩使劲将眼睛闭得更严实,眼泪却更汹涌了。
裴玄不再说话,一手默默为她擦着眼泪。另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就这样,姜姩哭着哭着,还就真的睡着了。
此时,平阳公公已悄声来到了裴玄身后。
“奴才已查清,这位姑娘是新入宫的姩贵人。”
裴玄目不转睛看着床榻上的睡美人,神色淡淡地,并未反应。
平阳公公嘴角意味深长一笑,继续说道:“皇上果然英明,顺来那伙不安分的小蹄子整日在宫里招摇撞骗,奴才刚才查了账目,姩贵人还被骗了五十两银子呢。”
“哦?贵人所求何事?”
裴玄正不知该给点啥给他的小贵人,竟不知道她还有求于一个太监。
平阳公公为难道:“这......顺来已制成了风筝,娘娘究竟托他所办何事奴才不得而知。”
见裴玄面露不悦,平阳公公话锋一转立刻道:“不过,后宫嫔妃,大多也是求个您的日程计划,好与皇上有个偶遇什么的。您瞧,这是那日贵人身上带着的。”
裴玄接过平阳公公手中那张路线图,若有所思的看着上面七扭八歪的线条,嘴角微微扬起。
为了见他,小贵人用心了。
“皇上,您都守在这儿三日了,既然姩贵人已醒,皇上也去歇息吧,这里奴家看着。”
“朕的爱妃,当然得朕自己守着,若是小贵人夜半惊醒,见朕不在害怕了该如何。”
平阳公公尴尬笑笑,心道:天启国君之名,能治小儿夜啼,小贵人夜半若是惊醒多半也是被您吓得。
姜姩睡得早,加之躺了几天没好好吃饭,三更刚过竟被饿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裴玄斜靠在榻边。此刻,他双眼微阖,借着夜明珠的皎白光影,那脸庞昳丽如画报。这可是生图啊,狗皇帝这张脸生的真不错。
上帝是公平的……
咕咕咕……
秀色可餐,越看越饿。
“传膳!”
裴玄的声音响起,他竟没睡着。
姜姩眼睛一亮,她进宫这些日子,真是一顿饱饭没吃着。狗皇帝将三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全部纳入后宫,三百多人呢!
但姜姩的父亲姜文州只是个四品礼部侍郎,既然大家都不得宠,自然攀比家世,她是处处被苛待。
原书说,姜家女能进宫,全凭姜文州那张拍马屁的嘴,他在朝上盛赞狗皇帝带上早朝的猛虎,并为其做了一篇赋,使得龙颜大悦,特赏其女纳入后宫。说来也讽刺,姜家那炮灰庶女,最后正是被他父亲为之做过赋的猛虎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