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三天也跟着死去活来,连口水都喝不下,更别说吃饭睡觉。
没什么比她更会折磨他了。
女人见他连哄都不哄,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可怜巴巴抹掉泪,坐在床上,眨巴眨巴泛红的眼,“我是被引诱上船的,时间紧,任务重,来不及找人一起。
而且你说你在我身边安了人,肯定知道我上船,只要你知道我就有退路。再说,船上还有凌天晔……”
高烧后的嗓音低哑无力,加上她有意带出的娇软,撒娇示弱意味很浓。
傅承屹却不为所动,板着张法不容情的严肃脸,“船开到公海上,你叫天天不应,那么多牛鬼蛇神,把你弄死抛尸,你也没处说理。”
她都做小伏低哄他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
盛南伊向来没什么耐心,一个气馁,气焰立马嚣张,“那我也算唬住他们了。我说如果我死了,你会要全船的人陪葬。
全老至少会掂量要不要承担这份风险,其他人也得权衡要不要越过全老行动。”
傅承屹不言不语,静静凝着她,眸底墨色翻涌。
她被他的目光灼伤,人也跟着沉默。
望着他憔悴的面容,心疼无以复加。
这几天,他一定心焦难耐,没有好好休息过吧?
得知消息,也不能立刻来到她身边,他一定也会无助自责吧?
她撑着乏力的身子跪在床上,双臂缠上他的颈,故作轻快地道:“傅承屹,我现在死了,算不算死在你最爱我的时刻?要他们都陪葬,你应该可以办得到吧?”
男人瞳孔骤缩,紧紧把她拥在怀中。
双臂结实有力,像要将她嵌入身体。
她被箍得透不过气,可她又好喜欢这样的紧密,用仅存的力气在他耳边低喃,“傅承屹,我好想你……”
男人嗓音浸满哀痛,分外疲惫,“盛南伊,如果你死了,我可能会丧失全部斗志,变成行尸走肉。所以,你不能离开我。”
答案出人意料,她心口酸胀,连声宽慰,“不会不会,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掉?那只是个意外。
不过更意外的是,章然居然不要命地救我,也被拉下去了。”
她至今难以置信。
即便章然坦白私心不想救她,但行动大于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她身体好像又烫起来,傅承屹把她放回床上,边量体温,边道:“别那么轻信她。”
盛南伊起来这么一小会儿,冒出一脑门汗,发丝都被汗湿透了,粘连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