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找自己

“师兄说的太宽泛,如果让你具体来说,你会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把自己丢了。”

“焦虑吧,各种方面的焦虑,大一点说人生,爱情,小一点说加班,外卖没有准时到达,相亲等等。”

“那师兄有没有想过产生焦虑的原因,比如人生?”

许清远却笑道,“这应该是你这个哲学教授研究的问题,我只负责提出问题。”

“焦虑,是因为对当前的人生不满意,如果人生很好,一番风顺,必然不会焦虑。而焦虑的原因,大概是不甘心。《山月记》里写: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雕琢。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许清远颔首,随即又问向马夕,“大师兄,你怎么看人会对自己的人生焦虑?”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在每个时代都有人在焦虑,可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讨论这个问题?在给出答案之前,我想说一件事,在1949年之前只有5%的人能够识字,只有这部分人有知识有能力发出自己的声音,陆游写家祭无忘告乃翁,杜甫写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么剩下95%的人没有焦虑吗?有,但没有发声渠道,也没有能力将自己的焦虑表达出来,甚至他们的焦虑和那5%的人都不是一个级别,那是士大夫生活的焦虑。

而现在这个时代,为什么人会有焦虑,是因为识字率超过了95%,技术的革命,时代的进步,让这95%的人见识到了那5%的人生活,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了发声的渠道和能力,他们的声音被听到了。”

马夕的话无异于是扯下某种遮羞布,苏叶神色平静,而许清远则是神色兴奋,对于他这个解构主义学徒来说,他对这个时代是愤怒的,他喜欢听到这种剖析。

“大师兄说的好,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种焦虑?”

谁知道马夕再次把皮球踢给了苏叶,他是一个成熟的媒体人,可以说一些话振聋发聩,是为了节目需要,但决不能过了尺度分寸。

“哲学是一门智慧的学问,这个问题自然需要小师弟来来回答了。”

许清远没有听出马夕的转移话题,他古板,清高,不知变通,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赤子之心的人,于是他将目光看向了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