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生在白昭安面前夸奖了白明简,她匆匆在朱府吊唁的时候,看着白明简披麻戴孝跪在那里守灵,身正形正的犹如一颗破土生长的幼松,一眼就喜欢上了。
白昭安摆了摆手。“你要是真有本事让咱爹送这个口,我不管了!”
冯氏就等这个话。“要真说动了爹,你可记着,族田里还有白赫平这一脉的份数呢,到时候要你出钱养都不用!”冯氏打着极精的算盘。
阿措在朱府的内茶房,伸了个腰,她洗了两个时辰,洗的肩酸背疼。
五十个僧人在外遭安坛场做经忏佛事,诵经声不断。
有人不住送来脏的茶碗,取走洗干净的。但来人极是着急,根本不和她搭话。阿措眼见着茶碗杯碟一直没有减少,彻底泄了气。
天越发黑了。
再没有人把茶碗送来,她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出了内茶房。朱府就是个三进三出的宅院,她曾经进去过程杰江的大院,建筑大同小异,她摸索着往外边走。
她隐隐约约看着仆妇都往一处走,也偷偷摸摸跟去了。
“你是哪个地方当值的?”有人转过头来,见她眼生。
她赶紧问好。“奴婢是新来的,吴大娘唤我当内茶房帮忙,和姐姐们一块吃饭。”她的声音一直伪装成男孩子,习惯一时改不了,声音很是显粗。
前面的仆妇看不清她的脸,皱着眉头说道:“那你跟上吧。”
她千恩万谢地蹭在了后边。
她们来到了厨房里,一进屋就看到火上炖着大锅菜。她饿了半天,嘴里直流口水。
倒是其他仆妇们不依了。
“就教我们吃这个?李婆子你这是看人下菜碟!”她们叫嚷起来了,厨房里的菜样确实分三六九等,有给主人吃的上等饭菜,有给内室丫头按着房头分派的菜馔,也有给他们这些低等仆妇准备的饭菜。然而,朱家老太太发的是喜丧,所谓红白喜事,也就是说男女成亲是喜事,高寿的人病逝的丧事也叫喜丧,统称红白喜事。
合情合理的,这几天朱府要添些荤腥的饭菜分给众人。
这些人根本不听厨房头子李婆子的解释,只说她克扣了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