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逢君打发走后,估摸着时间也过了一阵子,慕羡安也不再磨蹭,上楼推开浴室门。
“冲了这么久,还没冷静下来吗?”
他关上花洒,帮顾于欢脱了碍事的衣服,将其从刚满冷水的浴缸里抱了出来,下巴紧贴着他的额头,
“还是这么热。”
顾于欢偏过头,不想理睬他。脑袋昏昏沉沉,早就被那药效反噬折磨得没了脾性,怎么也打不起精神。
该精神的不精神,不该精神的地方却又过分的争气。
慕羡安也看见了,浅浅思考了一会儿,想当然摸了过去,想帮帮他。
顾于欢见状,赶忙并拢双腿,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不准摸我!”
“就在这里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从浴室到卧室,慕羡安将他放倒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虽未发作,但还是极其不高兴。
“可你泡冷水都不能冷静,回家又能如何?”
“怎么不能?”
顾于欢和他对视,被对方胳膊桎梏在方寸之间,无处可躲,反抗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故意呛他,
“实在不行,打电话摇几个男模过来呗,我又不差这点钱,想要几个就能要几个。”
这番话恰似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慕羡安的头上。
他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此这般拉扯多日,眼睁睁看着爱侣与一个又一个陌生人接触,却又不能插手,只能如局外人一般看着,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
一心一意,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真情实意,得不到回应也就罢了,对方说出的话还那么伤人。
不知为何,忍耐退让了这么久,有那么一瞬间,慕羡安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不,是非常非常的委屈。
他不回话了,许久都未再有任何举动,眼圈却是越来越红。
卧室没有开灯,屋内静谧得可怕,伸手不见五指,顾于欢并没有看见。
直至一滴冰凉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在他的脸颊上,先前桎梏在他肩膀上的那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顾于欢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好像把别人气哭了。
“你......你没事吧?”
顾于欢有些紧张,但为了面子,还是选择梗着脖子说硬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