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上醒了过来。
守在养心殿的三胞胎,还有其他几位皇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三胞胎,他们失去了额娘,可不想接连再失去皇阿玛。
皇上醒来后,太医们又给他诊脉,说是急火攻心,导致晕厥,如今已经醒来,再吃几服药便没事。
眼神一直木木地盯着屋顶,一言不发的皇上,在太医走后转头看向床榻边胡子拉碴的三胞胎:“你们额娘呢?”
皇上的声音沙哑低沉,还有些气力不足,已经很让人担忧了,但他问出来的话,更是吓得三胞胎面面相觑。
还以为皇阿玛他是脑袋出问题了。
永琋作为三人中的大哥,定了定神,忙出声暗示:“皇阿玛,您终于醒了,要是您再睡下去,就赶不上额娘的葬礼了。”
说完盯着皇上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表情,让永琋欣慰的是皇上脑袋没问题,听完这话神色落寞地看他一眼。
“朕知道,你们额娘……入殓了?”
皇上说得有些艰难,暗哑的声音中满是痛苦,带着些哽咽。
三胞胎了然,所以皇阿玛才将大哥他们打发出去,只留他们三兄弟说话,是为了不让人看出他的失态。
永琋三人闻言,再次落下泪来,永琋同样哽咽道:“皇阿玛……”之后的话难过得再也说不出来。
“扶朕起来,朕想去瞧瞧你们额娘。”
皇上躺了三日,身子有些软。
一时起不来,永琋忙过去,将他们皇阿玛搀扶着起来,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他皇阿玛鬓角的几缕白发。
心中一痛,眼眶发酸,不忍地别开眼,父子四人出了养心殿,外头几位皇子穿着白色孝衣,见皇上出来,立马迎上去。
皇上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一路往永寿宫去,陈婉茵的尸身入了金棺后,皇后不敢擅自挪动,便放在永寿宫。
又在永寿宫设置了灵堂,六宫嫔妃祭拜烧香,虽然那些嫔妃心里开心得快要笑出来,但面上谁也不敢表现出来。
过来上香跪拜行礼的时候,还要挤出几滴眼泪,以示自己的悲痛。
这不,有几位常在答应哭得伤心的时候,皇上正好与几位皇子进来,那几位新人见状,哭得愈发梨花带雨。
瞧着很是惹人怜爱!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被哭得软了心肠,生起怜爱的心思。
但他们算计错了时机,此时的皇上,哪里还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瞧着她们哭个没完,心里别提多烦躁了。
皇上面无表情地看过去,见她们脸上带着泪,眼神却不安分地往他身上飘,瞧着他看过来时眸中带着羞涩。
这哪是伤心的模样?蓦地,皇上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和杀心,看向他们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似的,冰冷如霜。
几位常在答应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顿时脸色一慌,心里一个咯噔,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皇上的脸色。
一心祈祷皇上过后将她们忘掉。
只是她们几个在陈婉茵灵堂前羞羞答答、欲勾引皇上这事,已经碰触到了皇上的底线,皇上能忘记才怪。
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们,皇上就在心里定了她们的罪。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向来都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皇上在这点上,比之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将吴书来叫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吴书来点头应是,不一会儿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一把捂住那几个常在、答应的嘴巴,将她们拉了下去。
那几位答应满眼恐惧,想要出声喊冤,但他们的嘴巴被死死捂着,只能挣扎着发出呜呜咽咽的绝望声音。
不过片刻,灵堂前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