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璇。”皇上看着瘦了好多的三公主,心情有些复杂:“你是个好孩子。”
“皇阿玛,额娘她还能好起来吗?”
景璇有些不安地问,皇上看了眼躺在榻上,气色红润许多,但身体依旧显得很柔弱的高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景璇,你跟珍懿娘娘出去,额娘想与你皇阿玛说会儿话,好不好?”
不待皇上回答,高嫔柔声与三公主说,又看着陈婉茵歉意地笑笑:“贵妃娘娘,臣妾起不来身,就不跟您行礼了。”
“都是自家姐妹,本宫不会计较这些,还是高妹妹的身体重要。”
陈婉茵淡淡道,转身给皇上屈膝行礼后,退出正殿,去院子里等着。
三公主跟着陈婉茵出来。
只是皇上不在跟前她也懒得装了。
“狐媚子东西,霸着皇阿玛不放,要不是你,我额娘她也不会夜夜抹泪,却见不着皇阿玛的面。”
走在前面的陈婉茵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当做没有听到她的控诉,念在她年纪不大,又即将失去额娘的份儿上,陈婉茵不打算计较她这不敬庶母的错,而且高嫔与高家的事,她也是插了一手。
不过很显然,陈婉茵不与她计较,却并不代表三公主愿意适可而止,这不她直接在院儿里对上陈婉茵。
“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陈婉茵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景璇:“公主,你把你这话再大声地说一遍,最好让你皇阿玛也听见。”
“让你皇阿玛瞧瞧,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叫狐媚子?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本宫再怎么着,也是你的庶母,你就这样指着本宫的鼻子质问,可敢让你皇阿玛知道?”说完陈婉茵冷厉地看向她。
景璇被陈婉茵冷冽地的眼神吓到了,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神有些闪烁。
她年纪是小,但知道轻重,若是这话让她皇阿玛知道,她免不了要挨骂,到时候肯定是如了这恶女人的愿。
“本公主懒得理你。”三公主色厉内荏,说完就转身不理睬陈婉茵。
陈婉茵此时对景璇没有了一星半点儿的怜惜,方才景璇转身时,眼里的仇恨可没有瞒过陈婉茵。
虽然她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动手,但景璇的仇恨,陈婉茵怕她会延续到自己孩子身上,好在景璇身边的几个贴身婢女,之前都已经被她收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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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得防着景璇才行,若她安分守己还好,若她敢打三胞胎的主意,那就别怪她陈婉茵斩草除根。
她可不认为,一个人的恶意,还得分大人和小孩儿,有时候小孩儿能做的恶事,或许比大人还要残忍。
想着陈婉茵在心里冷笑一声。
高嫔可真是可悲,把三公主溺爱得不像话,她自己平时嘴里没个忌讳,让一个不大的姑娘有样学样,满嘴的脏话。
如今丁点皇家公主的气度都没有。
陈婉茵正感慨的时候,花楹突然出声:“姐姐,高嫔给皇上坐的软垫底下,藏了带有天花病毒的衣物。”
“什么?”陈婉茵有些诧异。
“雍正十五年的时候,牛痘治疗天花的方子已经普及了,皇上他也是接了牛痘的,这天花豆荚对他没用啊,高嫔又不是不知道,这做的哪门子无用功。”
花楹解释道:“高嫔肯定是知道的,这事儿还是她吩咐去办事的太监阳奉阴违,把夹有痢疾的粉末,换成了天花豆荚。”
陈婉茵闻言了然:“难怪,估计那太监清楚这事的严重性,也知道高嫔如今是病入膏肓,为了他自己的一条命,才换成了对皇上毫无作用的天花。”
“那办事的太监倒是个机灵的。”
“不过也是,涉及到他的一条小命,一个命入膏肓的主子而已,还是个背后没有母家撑腰的,谁乐意拼着命给她效力,而且害的人还是当今皇上。”
高嫔这事做的,真是好没道理,高家的子弟夺取平民的田产,谋害平民的性命,收受贿赂,罪行不要太多。
皇上看在高斌因工而亡的份儿上,留了他们高家男丁一条性命,只是判了流放,没想到高嫔还是不知足。
竟然想着谋害皇上。
一人一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高嫔不知道对皇上说了些什么。
只见皇上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厉害,看见陈婉茵和三公主等在院子里,眼神稍微柔和一些。
冲着三公主招了招手。
三公主赶忙小跑过去,皇上嘱咐:“你进去陪陪你额娘吧。”三公主有些不舍她皇阿玛离开。
但见着他没有要留下来陪额娘的意思,三公主到底没敢出口挽留,皇上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牵起陈婉茵的手离开。
陈婉茵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三公主满脸愤恨地盯着她,却没想到陈婉茵会突然回头,将她的神情看了个正着,脸色顿时一僵。
陈婉茵神色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跟转头着皇上离开。
晚上,皇上自然是留在了永寿宫。
不过估计是情绪不怎么高,皇上也没和陈婉茵行房事,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陈婉茵起身洗漱时,顺心说咸福宫那边传来消息:高嫔没了。
陈婉茵一愣,随后问:“皇上那边可有消息?”顺心点头道:“有,皇上命内务府按照妃位的规格下葬。”
“今日就穿儒雅些,死者为大。”陈婉茵叮嘱顺心,顺心了然道:“放心吧娘娘,奴婢晓得轻重。”
“那就好。”陈婉茵笑笑。
另一边,储秀宫。
宁嫔正在用早膳时,婢女连翘进来禀报:“主儿,咸福宫的那位没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宁嫔一顿,勾了勾唇问,连翘道:“据咱们的人说,是昨儿后半夜咽气的。”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连翘道:“是主儿。”
“要怪就只能怪她母家的人太不争气。”宁嫔嘲讽道:“怨不得旁人。”
这话也不知道是讥讽高家,还是在宽慰自己,之后宁嫔没再提及高嫔,倒是想着如何收拾宫外的高歆瑶。
皇上虽判高家女眷充入奴籍,但已经嫁出去的女子,依旧是良籍,宁嫔怎么可能让毁了她一生的罪魁祸首逍遥度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