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钟跃民、张海洋,还有吴满囤也过来了,
张海洋道:“勇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部队了,身上伤都好了?”
“没事了!”
李奎勇应一声,
“来,都坐下吧,幸亏我早些回来,要是再晚几天,宁伟指不定怎么样呢,我刚回来,具体怎么个情况还不太清楚,你们给我说说。”
三人坐到一边,钟跃民简明扼要道:“前些天宁伟去集市买点生活用品,回来路上碰到一男的打女人,那女的被那男的摁地上一顿狠揍,披头散发,鼻子嘴都给打出血了,搁地上哭爹喊娘,喊着救命!
边上路人没一个敢上去的,宁伟上去阻止,问那男的为什么打人,这家伙嚣张的很,二话不说就动手,宁伟一开始也没跟人动手意思,把人一甩,人自个一屁股瘫坐地上,但这混蛋却不依不饶,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匕首,爬起来就往人身上刺,宁伟不备,手臂上划了一刀,顿时恼了,一脚踹人右肋下,人三根肋骨断了,搞一重伤。
那女人顿时急了,从地上爬起反倒责怪宁伟多管闲事,为什么打她男人,搞半天这两人还是夫妻,说自己乐意被自己男人打,你听听,这特么是人话嘛?
关键这宁伟也太唬了,下手没轻没重的,先前我、海洋,满囤都是,不止一次叮嘱他跟人格斗,你别下死手,得收着一点,这又不是在战场上跟敌方对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下好了,一脚踹断人三根肋骨,搞一重伤。
奎勇,这可不是小事,往大了说就是牵扯军民关系的大问题,要处理失当了,引发军民之间的冲突,那还了得,地方政府和咱军区政治部这边都很头疼,不知怎么处理。
这还不是棘手的,最难搞的就是那个女人,真就是一泼妇,不依不饶的,说一定要严惩打人者,还提了三个要求,一个,对在宁伟判刑,二,赔偿一笔钱,这女人还特么挺会来事,什么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都搞出来了,也不知道哪听来的,第三,还要给她家翻新房子,不然这事没完。
宁伟出事后,我们几个还有你们连队的孙指导员,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伤者,而且这十几天里前前后后去了三四趟了,每次都是好话说尽,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哥几个就差给人跪下了,但依然没用,到了那会我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为啥被自己男人揍了,就是特么活该,都揍轻了!
什么玩意,槽,每次从那病房出来,我是憋一肚子气,好几次差点没忍住,真要扇那女人几个嘴巴子。”
李奎勇眉头一直皱着,道:“那上面怎么打算处置宁伟?”
钟跃民道:
“那女人提的条件,第二,第三条,赔偿没问题,房子翻新也简单,至于第一条判刑,上面肯定也不会同意的,宁伟这其实本质上是见义勇为,就是出手重了点,这要被判刑,我想军区下面的各干部、士兵都会不服气,见义勇为出手救人,最后落个锒铛入狱,往后要是再遇到个这样的事,谁敢再出手相救?
判刑不可能的,不过这事吧……坏就坏在宁伟这出手太重了,本来挺好一件事,结果搞一重伤,性质就变了,我听说现在这事,军区政治部的李主任亲自出面协调了,宁伟可能做复员处理,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留是留不住了。
唉……”
说罢,长长叹一口气,
“宁伟这小子在先前的‘糖山’地震抢险救灾中,冒着余震不断,洞口随时坍塌的危险,钻入废墟下救了六个人,最后一名伤者还是生生给拽出来的,自个出来时,两只手全给磨破了,血肉模糊,也是立了大功,部队还准备给他颁个二等功,现在倒好,功还没颁发,人却要先复员退伍了。”
说罢,几人都是沉默下来,眼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很快,钟跃民、张海洋,还有吴满囤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