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进一退,那段誉便像个小鸡仔似的受制于人。
“住手!”
段正淳等人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只能以言语喝止。
然而段延庆却是理也不理,兀自坐在椅上,随手将铁杖靠在旁边,左手捏着段誉脖颈,右手将那长命金锁揪了出来。
“……大理保定二年十一月廿三日生……十一月,十一月……”
喃喃了两声,就见段延庆忽的松开长命锁,手掌高抬,作势欲劈。
“不要!”
刀白凤不自觉上前几步,惊呼出声。
见段延庆掌力稍缓,又补了一句,“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只是一句含义不明的话语,声音由大到小,渐不可闻,堂中众人却都凝滞下来,已明白其中蕴藏的东西。
这无异于直接承认了慕容复所说的一切。
同时也等同于,将段誉是段延庆亲生父亲的事情盖棺定论。
“凤凰……”
段正淳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脸色复杂,变幻不定,震惊、难受、愧疚、释然,种种情绪不一而足,杂糅交错。
意识到情急之下做了什么的刀白凤,此时也是无言,微微撇过头,避着段正淳视线,余光还依旧盯着段誉的处境。
反观段延庆,此时早已放下双手,目光一直在段誉身上游移。
先前所做,不过是顺势试探,看到结果的这一刻,心中同样繁乱。
早被告知自己竟然有个儿子的事,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如今证实,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更何况,亲儿子竟然是段誉,是段延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原本敌视的段氏皇家,错综复杂的宗室关系,再添上段誉更加错乱。
而以段誉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让段延庆原本的夺权计划变了味道,一时也难以理顺。
“诸位……”
眼下这个局面,正是慕容复想要看到的。
虽然出了段誉被拿的小意外,却更直接的证实了他的身份,两方也没真正动手,反而让慕容复原本的准备没了使用的必要。
于是便起身出声,让堂中众人重新将目光放回自己这个主家身上。
“……如今真相大白,想来一时也无从理清思绪,不如还是先回去在下安排的落脚之处,细思之后再作决断如何?”
怪异的气氛被打破,众人回过神来,知道此事确实非一时可解。
不过想到慕容复所作所为,尽都不自觉的将胸中那份憋闷和怨气,归在慕容复头上。
段延庆此时名义上是慕容复家臣,木着一张脸毫无动静。
余者则拿不定主意,不知该顺势回房商议,还是就此离去,亦或干脆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