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毛文龙才郑重的向刘卓行了一礼。
“毛总兵,小规模的袭扰劫掠确实会给后金带来各种麻烦,但是这终究无法令后金伤筋动骨,无法彻底剪除后金大患。”
“如要一击毙命,必须得耐得住性子磨剑,十年寒窗磨一剑。时机一到,一朝出鞘天下惊。此乃本官肺腑之言,还望毛总兵能细细领会、琢磨。”
刘卓已经把该说的说了,至于毛文龙听不听,照不照做,就无从得知了。毛文龙确实有着各种问题,但是当官的谁又能做到完美无瑕呢?
看人、用人不能紧盯这个人的缺点、毛病,如此的话就过于狭隘。得知人善任,人尽其才。最重要的是,毛文龙手下的几个将领,刘卓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投入后金的怀抱。
在卸下一众的物资后,刘卓才乘船返回了府城。由于登州的货物吞吐能力不强,也只能隔上一段时间再海运了。这水泥路必须要建设,还得以高效、快捷的方式建成。
登州府城至莱州也就三百多里的路程。哪怕是动用千人、万人,也得建成水泥路。由于临近冬季,便暂时停下水泥路的修筑。暂时,只能先准备水泥路所需的原料。
就在刘卓返回登州府城的时候,皮岛的毛文龙垂头丧气的召集一干的亲信将领议事。
当毛文龙将刘卓的言语、及比斗较量的输赢告知众人时,众人也是大惊失色。
“大人,巡抚大人是命令我们缩减兵员?”陈有时起身询问。
“是选用精兵强将,不是削减人数。你手下所谓的精兵,有多少上过战场,有多少见过血的?你不清楚?”毛文龙怒喝。
“巡抚大人练新兵一万,也不敢言自己有一万的精兵。你是有巡抚大人那般辛劳呢?还有巡抚大人那般的练兵天赋?”
“诸位,希望你们能够认清现实,什么才是精兵强将,不要局限一岛之地。否则,我等早晚会被裁撤。”毛文龙望着下面的将领,恨铁不成钢。
“大人,裁撤的话有些严重了吧。”毛承禄有些疑问的说。
“一点也不严重,听巡抚大人的意思,他已经在练精兵。等到时机成熟,一举剪除后金之患也非难事。陛下与曹公公如此看重此人,并非没有道理啊。”毛文龙心中有些怀疑,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仅凭这登州、莱州两府城的供养,应该无法支持登州练兵。”张盘断言。
“你觉得刘巡抚这几年会闲着?人家本来就是商贾出身,养兵耗费钱粮刘巡抚应该会自己筹足。不然,陛下与魏公公会耗费这般力气提携一个举人(游击)在登州巡抚这个位置?”毛文龙一脸不屑的反驳。
“十日内,你们各自选出各部的精兵强将,两相比斗,排名最次者扣除一月饷银。”毛文龙严肃的望着诸将。
就算选出来,又能如何?巡抚大人手下的亲兵看着毫不起眼,对练起来,恐怖如斯啊。
就算比之后金的白甲兵也不会逊色多少。如此年纪就精于练兵、用兵,为人谦逊有礼,也知进退,前途不可限量啊。
听说此人勇武过人,不知道是真是假。毛文龙瞬间感觉,这几十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