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杨辰倒了一杯酒美美地喝了起来。
吃完午饭，杨辰开车出去了。
第一单客人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看上去估摸着至少得六个月了吧。
她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女人，而且看上去很单纯的样子，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挂着傻傻的笑容。
“师傅，前面停一下，我带一个朋友。”孕妇说道。
杨辰：“哪里停？那个小卖部门口吗？”
孕妇：“对！就是那里，谢谢哈。”
杨辰：“不用谢。”
杨辰在小卖部门口的路边停下，几秒钟之后一个大婶跑了过来。
孕妇赶紧挥挥手喊道：“妈，这里。”
大婶慌忙跑过来上车，随后杨辰继续开车。
大婶：“丫头，等会你就别说话了，他们问什么都由我来回答。好吧？”
孕妇点点头，道：“嗯。妈，你说这次能顺利找到愿意跟我结婚的男人吗？”
“咳咳！”
杨辰被口水呛到了，气息还有点乱。
亏得刚才杨辰还觉得她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呢，合着她这是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去婚介中心找对象的啊。
我超，这得多大的怨种才能娶她啊？
大婶赶紧安慰道：“我们不要彩礼，只要求对方有房子，肯定会有人愿意娶你，最起码你是一婚，比那些离婚带孩子的强多了，她们还要彩礼呢，我们不要彩礼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就是不一定能找到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这个稍微有点难度。反正婚介中心就是干这个事情的，咱们交钱，他们负责找合适的人。”
孕妇点点头，脸上依然挂着那标志性的笑容。
现在杨辰再看她的笑容就不觉得单纯了，而是真的傻，甚至傻到有点坏。
又过了一会儿，孕妇说道：“师傅，麻烦前面小区门口停一下，我们还得接一个人。”
杨辰点点头，在小区门口停下了。
这时，路边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大姐核对了一下车牌号，赶紧就跑了过来。
孕妇冲她挥挥手，道：“你是陈晓丽吧？”
陈晓丽：“对，我是陈晓丽，你是赵欢欢女士？”
孕妇点点头，道：“对，我是赵欢欢。快上来吧，我们直接去你们公司。”
看样子这俩人是在网上聊的，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面。
陈晓丽点点头，开心地上了副驾驶位。
她刚系好安全带就回头打招呼，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因为她看到了赵欢欢的大肚子。
陈晓丽：“赵女士，你……你这是什么情况？”
赵欢欢：“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怀孕了，六个月了，所以着急找一个男人结婚。”
陈晓丽倒吸一口气，道：“不是……你在微信上跟我说你想找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我还以为你是丁克一族，不想要孩子。合着你已经怀孕了，想找一个大怨种接盘呢？”
赵欢欢妈妈不高兴了，立刻教训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那人家离婚带孩子的还能再找一个呢，我们还没结婚怎么就不能找了？我们给你钱，你给我们介绍对象，这不是很公平的交易吗，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客户怎么样？我花钱找你，还要受你数落？”
陈晓丽赶紧解释道：“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问题是你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不行呀。哪怕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按照离异或者丧偶的标准来匹配，也都有可能找到愿意的人。可是她现在挺着大肚子，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谁要是愿意谁就是大怨种吗？要不这样，等孩子生下来，我们按照离异给你女儿找人，行吗？”
大婶：“那你不是扯淡的吗？我们就是想赶紧找一个人结婚，然后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就跟正常人家没区别。没结婚就生孩子，我们还怎么见亲朋好友啊？”
好家伙，她女儿未婚先孕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她们居然还在乎脸面，那玩意从她女儿怀孕的那一刻起不就应该彻底没有了吗？
陈晓丽：“哇，你们这……哎哟，我的天。”
这位婚介工作人员都无语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人家愿意接受离异带孩子的女人，也不会愿意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啊。
人家可以做大怨种，但是不能把大怨种三个字写脸上啊。
陈晓丽继续问道：“那孩子爸爸呢？”
大婶：“你这话说的又在扯淡了，我们要是知道孩子爸爸在哪儿，还用得着你们给介绍吗？”
“嘶……”陈晓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连孩子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挺单纯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呢？
陈晓丽：“阿姨，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现在没有傻子，没人愿意把大怨种三个字写在脸上。而且你们还要求对方有3室1厅的房子，还不能生育，怕他不把孩子当亲生的看是吧？说心里话，你们就是给我十万块钱，我都不太愿意给你们找。因为我知道大概率找不到，最后还得退会费给你们，等于我白忙活。”
赵欢欢似乎听不懂好赖话，依然挂着单纯憨傻的笑容，道：“陈小姐，你就帮帮忙吧。我必须给孩子一个爸爸，不然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他。”
陈晓丽毫不客气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孩子爸爸是谁你都不知道？”
大婶怒了，道：“你才不知道你爸是谁呢？你才是野种呢。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啊！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婚介中心，我们不是非得找你们不可！干什么啊？搞得好像你是道德卫士一样在这里审判别人，你也只是一个拿钱给人办事的打工仔啊，牛什么牛啊！”
赵欢欢：“妈。你别激动。”
大婶：“怎么能不激动呢？她说话也太难听了。”
陈晓丽：“司机停车，我不坐了！阿姨，我告诉你，我的话再难听，也没你女儿做的难看。你现在跟我吼有什么用？该教育女儿的时候你干嘛了？你好好教育女儿有贞洁观念，她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说到底就是你害了她，让她随便跟男人睡觉。”
大婶脾气暴躁得很，上手就抓住了陈晓丽的头发，骂道：“你个B养的东西，你再说一遍？你有本事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