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哪里话!”哈儿鲁笑道,“据说赶尸匠可遇不可求,本官属实没有想到,韩天师府上竟然藏着如此稀罕的人物,呵呵,韩大小姐,令尊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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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沫对她父亲的那套全然不懂,也不感兴趣,自然对赶尸匠的名头没有任何的了解。此时她只觉得黄才义是在故弄玄虚,以讨好这巴胡父子,于是她嘲笑道:“哼,他在我爹手下就是个打杂的,哈儿鲁大人,您别被他骗了,拿根破铁杵,沾点儿泥巴往尸体上捅,我也会,可我从没说过我是什么赶尸匠啊!”
“子沫,你们汉人的文化博大精深,各类玄术不仅名类繁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你这样说,倒是瞧不起自己了。”卓格图略带轻视地说道。
“什么啊,我爹手下个个都有能耐,可我从没听说什么赶尸匠,卓格图,我看他就是骗你们的。”
两人还想再争,哈儿鲁却打断了他们,“好了,韩大小姐,赶尸匠是确实存在的,难道本官也是骗你不成?这个就不必再争了!”说罢,他又看向黄才义,笑道,“黄兄弟,这战死沙场的人从来都是为将者最头疼的事,将士们奋勇杀敌,死后却无法归乡,不仅有损士气,也让我等为将者于心不安呐。既然黄兄弟有如此本事,倒不如来我军中效力,若能立下战功,谋个百户千户的当当,不比给人打杂的强?”
哈儿鲁这番话算是说到黄才义心坎上了,他来的目的就是如此。只不过,他一早就想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在鄯阐城住了五年,黄才义已经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虽然他还是很不习惯,但他知道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事情他必须学着去接受。比如两位平章大人,两者之间的关系他必须要权衡,还有韩雨伯、陈先生等人,他也必须去迁就,在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之前,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甩掉他们的,他也更不能让这些人成为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韩子沫此时就在身边,黄才义更不能明显表示出自己想要投靠过来的样子。
另外,还没出发之前,黄才义就觉察出这父子拉拢自己的目的不单纯,所以在没摸清他们的底细之前,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就答应哈儿鲁。
黄才义拱了拱手,垂首回道:“承蒙大人厚爱,草民一日身在军营,就必定尽心尽力。只是天师于我有伯乐之恩,草民万死也不敢忘,况且,背信弃义之徒大人也看不上,对吧!”
哈儿鲁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大笑出来,“哈哈哈哈,好!好!卓格图,你果然没看错人,黄兄弟重情重义,是条响当当的汉子,本官倒是小瞧你了!好吧,此事暂且搁下,这一趟你就好好陪着卓格图,回去之后,本官必有重赏!”
黄才义抱拳谢过,随后跟着卓格图退出驿站大堂。
韩子沫跟在两人身后,眼睛却一直盯着黄才义的后背,她想不明白,平日那个自己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臭小子,今天看上去忽然不同了,而且他今天说出来的话,几乎每一句都是自己爱听的。
黄才义从驿站门口走出来的时候就在无意中瞟见了韩子沫的眼神,但是他装作没看见,依然和卓格图有说有笑地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吃过晚饭后,黄才义和卓格图在驿站附近的一条小溪里洗去了浑身的尸臭味儿。两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脸哀怨的韩子沫。
整个驿站里都是男人,小溪里洗澡的也都是男人,而韩子沫此时也是一身的尸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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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才义马上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黄才义俯首在卓格图耳边耳语了几句,卓格图恍然大悟,马上吩咐手下牵来两匹马,然后带着韩子沫朝小溪上游走去。
等两人再次回来时,黄才义正独自坐在一团篝火前欣赏着头顶的星空,韩子沫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经过时,她轻轻扔下一句“谢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