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来,坐,书业大叔,你也坐!”奥鲁指着堂屋旁边的椅子说着,他自己却坐在了正位上。
杨连顺站在奥鲁的身旁,脸上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
“成志兄弟,你我都曾征战于沙场,想必你也不习惯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这次我来村里,一为查验刀具,二,是为你的两个弟弟而来。”奥鲁说着,端起桌子上老爷子尚未喝完的茶,毫不嫌弃地一饮而尽。
“兄弟,先帝大业未成,皇上继承先帝遗志,开疆拓土、安抚百姓,可民间依然有人贼心不死,妄图推翻我大元王朝。尤其是江湖中,那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以救世者自居,却不想如若再掀起一场汉蒙之争,又将有多少人死于战火。”
“当年在襄阳,你果断归降,不就是不希望看见满城百姓死于战火吗?如果汉蒙之争再起,那成志兄你当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奥鲁说得很诚恳,听得出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黄成志却越听越瘆得慌,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成才和成杰在奥鲁嘴里便成了叛乱贼子,这不是欲加之罪吗?!
“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呢!成才成杰虽多年未曾归家,却绝非谋反叛乱之徒,这挑起汉蒙之争的罪过他俩实在担当不起啊!”
“哎,兄弟,你乃大义之士,你的兄弟肯定也不会差,只不过江湖中多是阴险狡诈之辈,你的两位兄弟多年行迹于江湖,难免不会被利用,不可大意啊。”
“可是成才成杰已经走了,大人。”
奥鲁低头一笑,“成志兄弟,我相信你有办法让他们再回来!”
听了这话,黄成志又扭头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他明白了,奥鲁是来软禁自己一家子的。
黄成志脑子转得飞快,蒙古人个个能征善战,对付汉人更是杀伐果决,奥鲁既然这样做,就证明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奥鲁大人,”这时,老爷子忽然开口说道,“甭管汉人的天下还是蒙古人的天下,万事都要讲道理,如果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要治我们的罪,那也难怪那么多人要谋反!”
站在一旁的杨连顺听了这话刚想发作,奥鲁便伸手制止了他,“呵呵,书业大叔,你说得对,谁的天下都得讲道理,我大元的天下更要讲道理。杨连顺,你把你知道的情况给书业大叔说说!”
杨连顺给奥鲁行了个大礼,随后走到堂屋中间,笑道:“哼哼,黄成才、黄成杰,在人前时时不忘自己是大宋遗民,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对朝廷的不满,他们甚至还意图劝说村民加入他们,只是可惜,我们村都是明事理之人,没人理会他俩。”
黄成志听完大怒,指着杨连顺对奥鲁说道:“奥鲁大人,他那是诬陷,他杨家早就不满我黄家,所以编造这些谎话来蒙骗大人,他们这么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杨连顺笑道,“成志兄,刚才奥鲁大人说过了,大元是讲道理的,如果没有证据,我怎敢在大人面前提起呢!我告诉你,黄成才黄成杰的那些话我是亲耳听见的,那天我们一块儿喝酒,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宋遗民,听见这番话的还有大横子和李来喜。如果你还不信的话,可以把他们叫来当面对质。”
“你们那是酒话!大人,人喝醉了什么话都敢说,算不得数的!”黄成志着急起来。
“呵呵,成志兄,你没听说过酒后吐真言么?”杨连顺得意洋洋,“况且,他们不止说过这些话。前些日子,黄成才在村口堵住我家儿子,亲口对他说他们有大队人马守在村外,逼急了他就把我们全家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