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威廉对视一眼,一个保镖上前,从厉资厚手中接过那卷微缩胶卷。
“厉先生,这份礼物真是别具一格。”
艾伦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红酒杯,袖扣上的六芒星徽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真期待有一天洛克菲勒的油井穿透夔门龙脉……在长江第一峡刻下家族的图腾。"他突然俯身逼近,雪茄的灰烬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至于您的赛马会...确实培养了不少优秀的...赛驹。"
"当啷——" 窗外炸雷惊响,银质醒酒器砸在大理石地面。
厉资厚突然像被抽去脊骨般瘫跪在地,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属下罪该万死!今夜...今夜马会就要倾覆!"他颤抖着举起押注记录,"T2-T3顺序全中,丽春独赢的赔率...十八万亿...就是把属下碾成金粉也..."
空气骤然凝固,威廉缓缓摘下单片眼镜。
"十八万亿?"丝绒般的声音裹着寒意划过厅堂,"看来厉先生把博弈场变成了慈善机构。"他突然轻笑起来,笑声中却透着刺骨的冷意。
威廉的金属指节叩击黑檀木桌面,每声脆响都似恒星坍缩前的回响。水晶吊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将那双灰蓝色瞳孔淬炼成寒铁铸就的审判之刃。跪伏在地的厉资厚能清晰听见自己颈动脉的搏动,如同即将被绞索勒断的垂死挣扎。
"十八万亿。"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足以让银河系的星辰都要重新估值。"冰镇威士忌在威廉手中的水晶杯里泛起金褐色漩涡,"你厉氏家族每根汗毛都刻着价码,就算把你们祖坟里的白骨碾成纳米钻石——"杯底猛然撞击桌面,惊起雪茄青烟中的尘埃,"也填不满这个黑洞的亿万分之一。"